哪像她們進來時,殿下都是椒房專寵。
衡落恒並未說話,坐在旁邊,目光淡淡的。
謝皖蘇兩手並用,接過柳翩然和何香晚手中清茶,在眾人殷切目光下,將其中一杯遞到衡落恒麵前,“殿下,側妃和良娣奉茶,殿下和妾身一起用。”
柳翩然和何香晚拚命保持臉上表情,可惜,道行不夠,與謝皖蘇的風輕雲淡相比,還是差一些。
衡落恒看了謝皖蘇一眼,對上她含笑雙眸,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太子與太子妃哪有不合!簡直不要太合好嗎!
看看那默契,哪是不合的人能做出!
在衡落恒之後,謝皖蘇也淡淡抿了一口茶,隻抿了一小口,既不失麵子,也不過分給。
在謝家的時候,權衡禦下之術,她早已練得爐火純青。
謝家那麼大一大家,她都能掌控的很好,何況東宮太子府後院隻有兩位,根本不算什麼。
這兩位與謝家那些叔伯相比,不論是手段還是眼界,都太嫩。
“既然柳側妃與何良娣的茶本妃都喝了,兩位便早些回各自院子,往後府裏吃穿用度,本妃會秉公辦理,絕不徇私。”
還未嫁到太子府之前,她就派人查了太子府情況,太子殿下慈悲憫下,對後院銀錢很寬泛,柳側妃和何良娣每月所使銀錢,竟然比宮中四妃還要多。
一個小小太子側妃和太子良娣,所使銀錢竟然比四妃都要多,這是大大不敬,也對太子府名聲毫無益處。
她一來,這種風氣絕對要重新整治。
側妃與良娣月銀都夠用,隻要不大手大腳,完全夠用。
往後,月銀都按照禮製規定發,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果然,一聽這個,柳側妃和何良娣臉色一變,齊齊看向衡落恒,尾音高抬,纏纏綿綿許久才落下:“殿下···”
衡落恒正愁太子府賬亂成一團沒人管,謝皖蘇有這個能力,他自然樂的清閑。
後院不平,前朝不靜。
他是太子,未來衡落帝位繼承者,他的後院,與國體相連甚密,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
柳側妃跟何良娣仗著自己寵愛,使銀子大手大腳,該是時候治治。
太子府雖然有錢,但錢也不是大風刮來。
“後院諸事都由太子妃管,你們隻管聽太子妃號令。”
一句話堵死柳側妃跟何良娣想說的話。
殿下都說了,後院之事太子妃全權做主,那往後,她們難道真的要靠那麼點月銀過活?
那點月銀,連平日賞下人都不夠,哪夠生活。
衡落恒說完,大步離去,隻留柳側妃何良娣還有謝皖蘇。
謝皖蘇起身,充分發揮一國太子妃該有的氣度胸襟,走到柳側妃跟何良娣身邊,伸手,“兩位妹妹,殿下已經走了,地上涼,還是起來說話為好。”
柳側妃抬眸,瞪了謝皖蘇一眼,何良娣抬頭,衝謝皖蘇淡淡一笑,伸手,搭在謝皖蘇手心,“多謝太子妃姐姐。”
識時務者為俊傑。
隻是希望是真的識時務,而不是刻意假裝。
柳側妃與何良娣一起退下,臨出院子,柳側妃瞥了何良娣一眼,陰陽怪氣:“果真是下賤女子生的女兒,隻會討好別人。”
何良娣雖說是兵部尚書家獨女,可其母出身並不高,乃是一名清白舞姬,就算再清白,也是舞姬,在一眾達官貴人之內,總是落幾分下風,而何良娣,也因此得了不少輕視。
何良娣從小便最討厭別人說她母親下賤,聞言,垂下眼眸,等柳側妃離去,才抬頭,眼中泛著森森寒意。
所有人離開,謝皖蘇婢女附於耳邊,輕聲說:“娘娘,殿下心中有你。”
謝皖蘇微微一笑,也不解釋。
不論他心中是否有自己,自己都要替他看顧好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