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惡,竟然現在就要趕我們出去!”來福憤懣的握著拳頭,“少爺正是童生試的關鍵時候,這不是傷口撒鹽嗎!”
“喲,來福不錯!出去多安靜,不用再看人臉『色』了,不過累些罷了!來福怕吃苦嗎!?”陳子元笑問道,似乎知道答案,問完便背著手含著笑意離開了,既然有理由了,自己也不用尷尬,收拾東西走吧!
陳老爺子那邊是陳子元親自去說的,路上陳子元和來福分道,一個去解釋,一個收拾行李。
氣氛略微有些尷尬,陳老爺子不發話,陳子元也不敢多說,陳堂升不知何時也坐下下麵,臉上毫無表情,看不出喜看不出悲,
“夫子,等到明年童生試吧,”陳老爺子啞著嗓子說道,
“爺爺,夫子莫敢拂意,隻是高牆大院多有束縛,倒不如尋個安靜去處,早晚溫習功課!”陳子元跪在地上說道,陳堂升冷眼看著,隻怕陳子元反悔,心中又是羞愧,
“唉,也罷!”陳老爺子似乎做了個艱難的決定,撇一眼陳堂升,也大約明白是因為什麼,“老大,取三十兩銀子給夫子帶上。”“逢年過節一定要回來,”
“一定!”陳子元深深磕了三個頭,
“去吧!”陳老太爺抹了一把淚,擺了擺手,看著遠去的背影,八十多歲的陳老爺子早已經濕了眼眶,多年前便是這般,打壓著陳長生,雖然自己士族地位全是靠著陳長生一人所做,可是旁係便是旁係,隻是將陳子元打發出了陳家,為何如此不安!
自從陳長生去世,家裏早已經是陳子元頂個大人了,分家的事也容不得女人來說話,收拾好行李,來福將行李搬到大伯好心準備的馬車上,朝著河邊行去,陳子元不得不佩服大伯的辦事能力,這麼快便能置辦了一處院子,或許早已這意思了,
手裏有三十兩銀子,這日子倒還是過的去,隻不過童生試花費可是不少,銀子必然是不夠的,家裏沒有多少創收,日子總是越過越窮的。
陳子元一家搬出陳家倒也是引出不小的動靜,甚至連嬰兒也聽說了,提著一籃子青菜去慰問一下陳子元,也是來還書的,穎兒認字,很快便讀完了詩集,聽說是謄抄了一邊,陳子元便多挑了幾本話本小說交給穎兒,瑩瑩燕燕,調戲一番,惹得人兒醉。
寒夜凜冽,北風呼呼的吹,靠近著清水河的屋子似乎要被凍僵了,陳母擔心陳子元,多點了把火,暖烘烘的屋子,卻不及外麵的清冷更讓人清醒,總算了了一件事,其實這種分別對誰都是痛的,嫡係、旁係都算是親戚,也並不能說陳家不近人情,畢竟總有不得已的理由,你有我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