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之地富庶,即使是多次踏足,李府管家晁銳亦是忍不住感歎,想當年在這裏兵戈相見,沒有這般繁華盛景,晁銳也隻是笑笑,老了真是多愁善感,騎上傻馬接著趕往紹興府。
今日是劉羲和查看紹興府賬目的時候,吩咐張千將紹興府一年的賬目放到房中,先從賬目入手,恒定的規矩,不過大多數賬目都是沒問題的,不過是走走流程,真正抓人需要從切實的證據入手,賬目一點半點的錯誤是說明不了什麼問題的,完全可以歸到賬房。
劉羲和照例翻看賬本,說實話挺複雜,好在巡查之前有過培訓,專門請了京城最好的賬房來教習,為的便是做到親自把持,當然其中有些東西不言而喻,皇上也有一手,證據能少留便少留,江浙一帶許多大臣都是自己內侍省的財神,輕易動不得,這也是每年江浙一帶查不出大問題的原因,誰敢捋皇上的胡須。
劉羲和深知這一點,賬目上不找『毛』病,但是事情還是要做的,正思考的時候,門房來報,
“大人,門外有人找您,說是您金陵的親戚,是否引來?”門房討好的問道,
“麻煩你了,叫進來吧!”劉羲和懶散的說道,
“哎,小人不敢!”門房喜道,
劉羲和暗道,“真是瞌睡有人送枕頭啊,這倆小子速度還真快!”
院內響起“噔噔”的快步聲,劉羲和起身迎接,門房引進來便兀自退下了,
“晁兄?”劉羲和驚道,
“劉大人!不敢這般稱呼!”晁銳說道,
“晁兄莫要與我客氣,李守仁這個老匹夫,上次前去金陵竟然不與我說你在金陵,回京之時一定好好宰他一頓!”劉羲和笑道,
“此一時彼一時,朝中局麵不怎麼好啊,各部大臣隻顧充實自己腰包,連皇上都敢騙,莫不是真以為皇上那般傻不成!”晁銳開口道,麵『色』嚴肅,劉羲和知道此時不是說笑的時候,告一聲罪請晁銳坐下,
“劉大人,這是李大人與陳公子的信,”晁銳說道,最後又添一句,“陳公子不是個一般人呐。”
“確實不錯,清楚這種局勢還敢站出來的,膽氣很大!”劉羲和接道,“我先看信!”
劉羲和本來舒展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起身引起燭火,將書信燃了,歎道“膽氣比天高!”
“陳公子的計劃雖不是是多好,長遠看來,卻是最穩妥的法子,不過,劉大人你可要坐好張叢林門生的怒火啊,另外,皇上那邊如何交代,張叢林平日進獻的好東西可不少啊,”晁銳說道,
“恩,既然良人與甘離都覺得這個法子可行,扳倒張叢林不是什麼大事,要知道,禮部尚書的位子,不少人可是眼紅的緊呐。現在不過是有個出頭的罷了,我便當一次出頭鳥又如何,到時候張叢林有人對付,江浙一帶又會分散諸多注意,能注意到我的人不多。”劉羲和道,
“如今隻能這麼辦了,看來京城又要一番血戰了,此次務必與親王李榮打好關係,這可大樹不能放,晁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