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六,離著端午節還有九天時間,金陵城內萬分熱鬧。
今日朱老已經從紹興趕往金陵,朱青樓提前寫了一封書信寄來,陳子元早早得到了消息,朱老此次攜帶一整船的金銀珠寶,至於有多少,陳子元不得而知,但是隻論此次端午詩會的規模,談銀子好像俗了。
陳子元家裏還有一千多兩銀子,多是朱老送的,不過陳子元簡樸慣了,這些銀子夠花一輩子。當知道端午時節為親王準備的宴席一桌需要三百兩銀子的時候,陳子元知道有錢人的日子咱不懂啊。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忉利天,為母說法。爾時十方無量世界,不可說不可說一切諸佛,……”“莎莎”陳子元凝神書寫,手中的『毛』『毛』筆如細雨墜地,順其自然,蘊有詩意。
來福雖然有學劍的心思,恰巧晁銳這幾日忙活端午詩會,也算是半耽誤下了,但是來福不甘心,陳子元每日練劍、練拳腳,也順便將晁銳平日所講的要點說了一遍,來福心中反複念叨,終於記下了,雖然來福這腦子記東西不好使,但是理解力還是不錯的。
“嘿,嘿哈,哈”來福叫的凶,別看身子小,力氣卻是不小,出劍看的出力氣,當然這隻是皮『毛』,陳子元見過晁銳出劍,速度極快而且極準,卻沒見用幾分力氣,來福距離晁銳還有很遠很遠。
陳子元停下看來福『操』練,問道,“來福,你真想學劍?”
來福停下手裏的劍,直直站住,堅定的說道,“想!”
“恩,”陳子元沉『吟』,來福不知道陳子元想的什麼,又道,“我,我是想保護好公子的安全,”
“來福,不管你是為了什麼,這麼久了,我把你當成兄弟一般,我送你去學劍!”陳子元說道,
“來福不走,來福一輩子伺候少爺,”來福說道,
“哦?一輩子?那你學劍是為了一輩子保護我嗎?竹家小丫鬟呢?”陳子元玩味的說道,
“啊,少爺,您都,”來福哄著臉道,
“不管來福你想什麼,男子漢大丈夫,若是不闖『蕩』一番,枉對父母,枉對自己!”陳子元說道,
“是,少爺!”來福說道,
“這樣,我拖晁叔把你送到能學劍的地方,讓你真正能學的一手好劍法,”陳子元道,
“少爺,”
“不用多說,等你學成歸來,娶了那丫頭,再來服侍我,如何?”陳子元笑道,
“來福聽命!”來福喜道,眼角掛滿淚水,含糊道“少爺對我太好了,來福必定不辜負少爺!”
陳子元進屋子『摸』索半天時間,道“恩,也罷!今日咱兄弟二人最後一次去南山!”
“好!”來福答應的爽快,將木劍背在身後,看起來還真是那麼回事,陳子元與來福都有些傷感,去了南山下了套子,一路上無言,來福頭一直低著,像是做錯了事。
“少爺,其實我比別人家的仆從要幸運太多,您不讓我走我便不走了,跟著您練劍也是一樣的,”來福笑道,眼角卻含著淚,陳子元回頭的那一刻,來福的頭又趕緊低了下去,生怕淚水惹了陳子元的心。
“來福,我說的話你沒忘吧,好好學劍法!以後有用的著你的地方,”陳子元說道,拍了拍來福的肩膀,“打你去買把真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