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與兩人相安無事的相處。
可二妹妹總是變著花樣找她麻煩。
好在父親見沈淮安高中狀元,又入了翰林院,那母女倆不敢輕舉妄動,她才能順利的出嫁。
“我的好小姐,可算是熬出頭了。”
一旁的嬤嬤悄悄地用衣袖抹了抹淚水。
葉清瀾故作堅強,然眼眶也紅了,盈盈帶淚道:“嬤嬤,這些年你待我如親生女兒,我都銘記在心,後半輩子你就等著享清福。”
嬤嬤喜極而泣,忙道:“瞧我這老婆子,小姐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落淚,要是哭花了了妝麵,便不耽誤吉時了。”
話音方落,門外就傳來喜婆高昂的嗓音:“新郎倌到府門口啦.........”
嬤嬤連忙為葉清瀾蓋上紅蓋頭。
稍微替她整理了一下裙擺。
葉清瀾站起身,由著丫鬟攙扶,慢慢地走出屋子。
耳畔傳來父親的殷勤叮囑。
無外乎是讓她要為承伯侯府爭口氣,要她念著自己是姓葉,不是姓沈。要始終和承伯侯府一條心。
而承伯侯府夫人則是假惺惺的道,讓她早點為沈大公子開枝散葉,早些鞏固地位。
凡事都要以沈淮安為主。
葉清瀾感到從所未有的心涼,偌大的承伯侯府,除了她的乳母,再無一人真心實意關切她。
哪怕是她的親生父親在意的不過是承伯侯府的顏麵,在意的是她能為承伯侯府為他帶來多少利益。
葉清瀾一顆心狠狠地墜入冰窖中。
她頓覺前路茫茫。
她那位傳聞溫潤如玉,待人溫和的夫君,會令她失望嗎。
葉清瀾一路被攙扶出了承伯侯府。
跨了火盆,被扶進了喜轎中。
沈淮安下馬與承伯侯寒暄幾句,承伯侯裝模作樣的叮囑了幾句,“老夫的女兒就交給你了,還望賢婿照顧好她,夫妻相處,便是相互包容。她生母走得早,沒能親眼瞧見她出嫁的模樣。”
說到動容處,承伯侯別過眼去。
假模假樣的抹了抹眼角並不存在的淚花。
沈淮安聞言便拱了拱手,道了聲是。
他給不了葉清瀾什麼動聽的承諾,但相敬如賓是他唯一能給的。
隨著喜婆一聲:“吉時到,起轎......”
藏在承伯侯身後人群裏的某人,紅了眼眶,她憤恨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喜轎。
目光似乎可以穿透轎簾。
她恨啊,這段姻緣本該是她的。
若不是沈春遲從中作梗,若不是那侍衛的反口汙蔑,此刻坐在轎子裏歡喜的應該是她!更遑論沈淮安如今是翰林院編修。
前途無量,便宜了葉清瀾。
迎親隊熱鬧非凡,所到之處都有百姓看,湊熱鬧。
畢竟位新郎倌可是見不得的人物。
新晉狀元郎,年紀輕輕,春風得意啊。
人生三大事他都已經完成了。
人生無憾,這是多少人的心願,求之不得,也隻能豔羨的看著。
葉清瀾曾偷偷的掀開一角偷看。
雖然看到的是對方寬厚的背影,隻一眼,她便羞紅了眼,默默的放下簾幕。
這個人,她沒看錯。
她想與兩人相安無事的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