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是塊石頭,也該捂暖了吧?
她回想當初在太學與顧延同窗的日子,她對顧延不說掏心掏肺,那也是極盡可能對他關懷備至,結果呢!
顧延就是一白眼狼。
不過不幸中的萬幸,她還有利用價值,暫時還不會死,隻要暫時死不了,她就有辦法逃出去。
“派人,多派點人看管她。”顧延回首,伸出手指虛空點了幾個將士的頭,“就你們幾個,一定要嚴加看管。”
沈春遲:???看犯人呢?
哦,她現在就是,意識到成為階下囚,沈春遲整個心情都鬱悶了。
“喂喂喂?顧延你他喵的別走啊,不是,你走也行,你把我眼睛蒙著的這玩意拿走啊?喂???”
聽到熟悉的沈春遲聒噪嗓音,顧延居然莫名的覺得心安,像是長久以往心裏空缺的那一塊被填滿了。
他覺得充實的同時又感到可恥。
他為何會對沈春遲產生如此複雜的情緒?為什麼......一看到她,就會覺得開心?
明叔掀開帳篷進來的時候,恰好看到顧延撐著額頭,垂眸盯著案桌上的軍防圖,可這一看,就是神遊太虛之外。
“殿下,您在想什麼心思?”
明叔的聲音拉回了顧延漸漸消失飄遠的思緒,“沒什麼,明叔,你來尋我,有事?”
明叔看破不說破,懶散的倚靠在案桌桌角處,斜眼看了過來,“沈春遲那丫頭,在咱們這?”
顧延聽罷,麵色毫無起伏,依舊是神色冷淡,“沒錯。”
明叔摸了摸下巴,“嘖嘖嘖...那丫頭古靈精怪的,詭計多端的,沒想到啊,也有失手的時候。”
顧延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他盯著自己的手背,語氣不明:“明叔,你是想為她求情?想讓我放了她?”
明叔卻是道:“非也,非也...我是楚人,與慶國勢不兩立。我與沈春遲那丫頭既然是敵對陣營,那注定我們立場不同。”
“殿下,在戰場上,婦人之仁要不得。”
“該陰謀算計,該心狠手辣,甚至必要時刻,大義滅親,也不是不可。”
“這是生存之道,強者生,弱者死。”
顧延一言不發,良久才道:“我明白。”
明叔搖了搖頭,看殿下這樣子,這就是不明白,也是舍不得沈春遲那丫頭吧?
入夜,沈春遲凍得瑟瑟發抖。草,這可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
雖然囚車被單獨關押在一個帳篷裏。
可是這帳篷裏沒有火盆可以烤火取暖,隻有寒氣不斷滲入,沈春遲無處可逃,隻能把自己縮成一塊柔弱無助又可憐巴巴的小餅幹。
她在賭,賭顧延會不會半夜來找她。
最好給她帶來一些禦寒的東西再好不過。
冬夜的寒風,刺骨冰涼,好在沈春遲是習武之人,身子骨強健。
要是隨便換個柔弱點的早就病倒了。
這一整天她顆米未進,滴水未喝,現在口幹舌燥不說,肚子餓是真的。
她必須想辦法自救,顧延這小子看樣子是真不打算對她網開一麵了。
好家夥,是塊石頭,也該捂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