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目前可以肯定,爹和二哥他們沒有性命之憂,沈春遲鬆了口氣。
顧延隔著牢籠往她懷裏扔了個饅頭。
沈春遲:草,砸到胸口,賊幾把疼。
她的胸口又不是大石頭,這麼粗魯,不愧是你,顧延子。
傳聞中不近女色的大反派果然不知憐香惜玉四個字,嘖嘖嘖。
沈春遲也不挑嘴,隨意擦了擦,就啃了一口,並且還吃的挺香。
顧延也沒想到有朝一日,他能看到沈春遲居然啃個饅頭,也吃出了香甜滿足感。
他話到嘴邊變成了嘲諷,“你不感到失望嗎?我派使臣去慶軍軍營,你爹明明知道你落在我手中,卻不肯答應我的條件救你。你在他心裏的地位,不過如此。”
當使臣事無巨細的將沈武的反應告訴自己的時候,顧延說不出心頭是各種滋味。
這些日子沈春遲明顯的消瘦了一圈,原本稍顯圓潤的嬰兒肥臉頰,如今居然也有尖尖的下巴。
沈春遲咀嚼著饅頭,滿不在乎道:“我相信我爹,他這人總是把國家大義放在第一位。先有國後有家,你提出的條件不合理,他自然不會答應。”
“你不怕死?”
“怕啊,我超怕的。”沈春遲假嚶嚶兩聲,“不過我更怕背負無數條無辜性命換來的苟且偷生,那樣我這輩子都會活在噩夢中叭。”
顧延不語,他垂眸不知在想什麼。
末了才幽幽地道:“快吃,吃完跟我去個地方。”
沈春遲:???你有事?
怎麼的,這不會是斷頭飯吧?阿這,斷頭飯不是一般都有葷菜嗎?靠,她的斷頭飯就是個饅頭可還行?
論騷,還是你顧延騷氣。
她伸出右手中指朝天,無語子。
吃完,顧延打開牢籠並且催促她出來跟上,沈春遲看了一眼,顧延似乎並不害怕她會逃跑。
兩人走出帳篷才發現天空已經飄起零零散散的雪花。
沈春遲嗬了口氣,好冷。
顧延將她帶到軍營後麵一處湖泊,冬日湖麵結冰,四周一片寂靜。
沈春遲尋思,顧延這是打算活活凍死自己?這個死法不漂亮啊。
她那麼愛美的一個人,她覺得不行。
雪突然下大了天空飄著鵝毛大雪,顧延睨了一眼凍得瑟瑟發抖的沈春遲,居然解開自己的大氅,拋至沈春遲頭頂。
沈春遲:就踏馬的窒息,直男操作。
她也不客氣,迅速的披在身上,立即感覺一股暖意席卷全身,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顧延道:“還記得我們從前在太學一起賞雪過。”
沈春遲眯著眼眸,講真,如果要敘舊,他們大可以進帳篷裏至少暖和一點。
但既然顧延開了口,沈春遲就道:“是鴨,我還記得,我堆了兩個雪人嘛。”
一個是你,一個是我。
這句話她沒有說出口。
他們出來沒有帶傘,如今雪花簌簌而下,已經打濕了鬢角和衣肩。
沈春遲表示臉凍得快要失去知覺了。
她搓了搓手,往手心嗬了幾口熱氣。
抖動了一下腦袋,卻見一隻大掌向她腦袋探了過來。
但目前可以肯定,爹和二哥他們沒有性命之憂,沈春遲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