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雲被他這低低沉沉酥酥軟軟的氣音一撩撥,當真有點難把持,鬼使神差的順著他的話就往下接了:“你想讓我怎麼證明?”
賀丞低低一笑,嘴唇不經意似的擦過他的耳垂,道:“很簡單,今晚上你隻要——”
才聽了兩三句,楚行雲就被麻倒了耳根子。無意間瞥到了一臉尷尬的賀瀛,忙把賀丞推開,清了清喉嚨道:“別鬧。”
賀瀛笑:“不礙事兒,我出去,給你們騰地方。”
他剛站起身,就聽外麵有人敲門,一人在門外喊道:“賀科長,遊戲通關了。”
楚行雲一聽,連忙起身朝門口走去,拉開房門率先走進隔壁會議室。一個技術員麵前的電腦已經不是遊戲畫麵,而是一個網站。楚行雲站在電腦前,按住鼠標往下劃動。
網站做的很規整,裏麵有不同的版塊,還有許多暗藏的‘房間’。他隨便找了一個房間進去,霎時被滿屏的血光糊了一滿眼。
越往下看,越觸目驚心,裏麵排布了數不清的照片,全是死相各異的屍|體,和一些肢解的殘骸。不僅有照片,還有許多視頻。他隨便撥了放一個視頻,一個赤|裸的女人乍然出現在畫麵中,她身處四壁暗黑的房間內,被綁在一把鐵椅上,身上纏著幾條電路,手裏拿著一隻遙控器。她每次按下遙控器,身體就隨著電流劇烈顫動,而她臉上卻露出既痛苦又滿足的笑容
這個網站是性|虐,自虐,和虐|殺者彙集的堂。
幾個女警員看到那些照片,和他播放的視頻,抑製不住生理反應強忍著惡心退到了一邊。從頭到尾淡定觀看的隻有楚行雲,還有站在他身後的賀丞和賀瀛。
網站是全英文的,每個房間都有一個上傳者,也就是房間的主人。楚行雲很快搞清楚了這裏的規則,進一間房間就要充值交費,數目還不。好在技術員已經申請了一個賬號,他從房間裏退出去,找到一個掛著一隻黑色蝴蝶標誌的鏈接入口,幾乎用光了賬號裏的所有錢才得到進入房間的授權。
這個房間裏依然是一些照片和視頻,不出意外的,楚行雲在一行行女孩子赤|裸的屍體照片中看到了四五張在失蹤者檔案中見過的臉龐。其中一個被放在一張沾滿血汙的透明塑料布上的女孩讓他印象深刻,是夏星瀚為之複仇的對象,陳蕾。
陳蕾麵色青烏,四肢大敞著躺在一張墊著塑料布的長桌上,脖子和手腳上纏繞著鏈條,身體上布滿皮開肉綻的傷口。而她周圍有序的站了五個身形年輕的男人,他們都帶著一張冷冰冰的蝴蝶麵具,像死神般圍繞著已經死去的女孩兒,手上沾滿了血跡。
看著這些他熟知姓名,消失在失蹤者名單中的女孩兒的屍體,楚行雲清楚的察覺到他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顫栗,每一滴血液都在沸騰,他心裏忽然湧出巨大的挫敗感和無奈。他已經不在乎那五個帶著蝴蝶麵具的男人是誰,他在仔細辨認每一個女孩兒的臉,試圖為她們的屍體尋找已經丟失的姓名。
賀丞不知不覺的走到他身邊,陪著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指著畫麵中的一個人道:“這是江召南。”隨後又移到另一人身上:“他是鄒玉珩。”
雖然他們帶著麵具,但是單憑身形,賀丞還是能輕易認出。
楚行雲按照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穿著白襯衫,帶著蝴蝶麵具,被畫麵定格在陳蕾身邊的江召南。還有彎下腰,隔著蝴蝶麵具,作勢親吻陳蕾額頭的鄒玉珩。
“把這張照片打出來。”
楚行雲忽然道,然後指著畫麵中鄒玉珩被挽到手肘,手腕上露出的一隻銀色手表:“查清楚,這是什麼表。”
賀丞立刻道:“是他爺爺送給他的定製手表,他一直帶在身上。”
忽然,賀丞雙目一睜,往前一步彎下腰仔仔細細的盯著‘房間主人’一欄:“GirdanBrun?”
楚行雲看向他:“怎麼了?”
賀丞盯著那行英文看了許久,目光劇烈顫動,咬了咬牙才勉強保持平靜道:“這個人,就是鄒玉珩介紹給我在布爾達威亞開工廠的德國人。”
楚行雲連忙繼續翻找照片,找到一張五個男人正麵麵對鏡頭的合照,發現他們的麵具也有機關,額頭上都刻著一個字母,字母就是他們的代號的首字母。五張麵具中隻有鄒玉珩的麵具上刻了一個“G”。
賀丞同樣發現了這一點,冷笑道:“難怪他總是拖延安排我和這個德國人見麵,竟然是他自己。”隨後,他對賀瀛道:“既然鄒玉珩有問題,那我們的合作就有問題。賀清又和鄒玉珩有聯係,鄒玉珩和我唯一的合作就是布爾達威亞的工廠,或許賀清也和這個工廠有關係。”
他在短短時間內分析出的前因後果是目前唯一能夠解釋他和鄒玉珩,賀清之間的關係的因果相接。賀瀛不得不重視,忙問:“他現在在哪?”
此時楚行雲的手機響了,他走到一邊接電話,片刻後掛斷電話走到賀瀛麵前,道:“他正在回銀江的路上,四十分鍾後下飛機。要配合我抓人嗎?賀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