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措手不及的相遇,讓江時與的眼睛倏得瞪大,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她的眼睛四下瞟著,好似無處安放一般。
“時與——”秦皓軒並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按住她的肩膀,喑啞著嗓子『逼』問道:“是你,對不對!”
“不,秦五爺,你認錯人了!”江時與已然反應過來,恢複了先前的鎮定。
她掙開了他的雙手,直直地對著他的眼眸說道:“我叫厲時晚。”
時晚……
為時已晚。
秦皓軒卻似乎是篤定了他心中的猜想,語氣陰惻惻的有些滲人地說道:“哦?如果你不是她,剛才為何要做那一場戲。”
江時與心頭一悸。
剛才……
這麼說,她剛才以彼之道,還彼之身的小把戲,竟然被他給看到了?
她略微思索一番,沉著臉冷漠地答道:“不過是看她不順眼罷了。”
“可你們今日才第一次見麵,不是嗎?”
江時與勾唇一笑,慵懶地說道:“順不順眼,一眼便知。”
“那我呢?”秦皓軒的身子突然壓了過來,“厲小姐看我,可還順眼?”
他們之間的距離突然靠得那麼近,近到她甚至可以感受到秦皓軒呼吸時噴吐在她臉上的氣息。
那一縷若有似無的木質調古龍水,縈繞在她的鼻尖,仿佛要令她窒息。
在心跳飛速的狀態下,江時與壓著聲線冰冷地說道:“五爺,請你自重。”
她的指尖忍不住地顫抖,但她的身子卻還是強自保持著僵直。
這是一場博弈。
不過剛剛開始,她還——不想認輸。
“你真的不記得我?”
忽然之間,秦皓軒的臉上好像一掃之前的陰霾,他將身子挪了開去,頭枕在車後座的靠枕上,隻用餘光打量著她。
“那你剛才為何,那樣怕我。”
江時與的繃緊了的情緒這才鬆懈下來幾分,調整了自己的呼吸說道:“五爺才輸了地不久,又突然出現,不請自來,我一個女孩子,自然是怕的。”
秦皓軒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線,突然笑了起來。
他話中有話地說道:“有的東西,我輸得起,而有的……”說到這裏,他轉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江時與。
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海角天涯,我也會重新奪回來。”
江時與眉心一蹙,像是有些惱怒地說道:“我真的不是什麼江小姐。將別人當成替身,是一件很失禮的行為!”
“我會知道真相的。”
秦皓軒並沒有順著江時與的話說下去,而是留下了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說完,他便打開車門下了車。
江時與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月『色』下,這才鬆開了掌心。
原本已經幹涸了的血,因為她剛才沒有察覺到的按壓,又從傷口處滲了出來。
“晚晚。”
厲南琛的一聲叫喚,讓她的整個人都不由地抖了個激靈。
厲南琛看出了她神『色』的不自然,他拿著『藥』箱,打開車門,在聞到那一縷還沒散去的古龍水味後,動作頓了頓。
江時與有些緊張地看著他,不知該作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