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那我去。”蘇冪抬頭看向她。
江時與仍舊搖了搖頭。
她微笑道:“阿冪,辰哥兒,我知道,你們是擔心我的身體。我也知道,你們,都是很有能力的人。可是有個詞兒,叫‘名正言順’。”
名不正,則言不順。
言不順,則事不成。
“我是秦皓軒的妻子,在秦皓承的眼裏,我為他做什麼事,都是合情合理的,包括對他透『露』出乾龍陵的秘密,以及……綁架江初依做人質。”
江時與解釋著,卻越發覺得自己的體力不行了。
她抿了抿唇,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不再說話,而是點開手機屏幕給秦皓承回了信息。
[時間、地點,必須由我來決定。]
剛才秦皓承發的位置具體是哪裏,她根本沒有細看。
時間、地點是什麼,其實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由誰來決定。
談判在未真正開始的時候,雙方就已經在暗中開始了較勁,稍不留神,原先站在高處的,就會跌落穀底,反被壓製。
秦皓承並沒有立即回信息,想來是不願那麼快就失了麵子。
就比如剛才摔手機掛電話的舉動。
在那場心理博弈裏,他明明已經輸了,可是為了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窩囊,被一個最憎惡的女人威脅,所以才擺出了那樣的姿態。
真是可笑啊。
江時與在心裏歎了一句,可是她已經沒有力氣笑了。
剛編輯完信息發出去,她的腦子就混沌一片,眼前一發白,身子斜斜地倒了下去。
等到江時與睜開眼醒過來時,自己已經躺在了一張病床上,左手背上『插』著輸『液』管,也不知是輸著什麼『藥』品。
江時與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力氣,是這輸『液』真的起了作用,還是精神力的效果更大些。
她迅速拔去『插』在手背上的針,翻身下床,用“奪”的姿態拿過了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整個過程用時不到三十秒。
現在是下午五點三十一分……
江時與這才鬆了一口氣。
距離她跟秦皓承談判的時間,還有十四小時。
這也就意味著,她還有時間準備。
看著自己身上穿著的一身病號服,江時與皺了眉,環顧了四周,卻也沒發現她原本的衣物和備用換洗的衣服。
她低頭看了一眼這樣的自己,卻隻是一眼。
然後,江時與便蹬著拖鞋,大大方方昂首挺胸地往外走了。
被當成神經病就當成神經病吧。
除了她所愛之人,江時與真的不大在乎別人的眼光。
她剛出門,便差點兒撞上了一個護士,“你,病人,你不能現在就這樣出院,蘇醫生囑托了,你必須留在這裏觀察……”
蘇醫生?
蘇冪。
江時與就知道是她。
哎,她又怎麼會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呢?
阿冪是心疼她,她都知道啊。
可是……
江時與板起臉,用命令的語氣,冷冷地說道:“讓開。”
“不行。”
“號是吧,我記下了,等著投訴吧。”江時與瞥了一眼小護士的胸牌,用淩厲的目光再次瞪了一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