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骨子裏就是寒的,從沒有對任何人真心過。
他運籌帷幄,步步為營,終究沒人能逃過他的手心。
–顧晨兮。
她昏昏沉沉的醒過來,隻覺得兩隻眼睛腫的睜不開了,嘴巴也僵硬的不行。
是一個陌生的環境。
她環視了一會兒,正要開口說話,才又想起什麼似的。
她咧開嘴,就疼的仿佛撕裂了一樣,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了,顧晨兮盯著衣服懵了兩分鍾,才後知後覺心疼的護住自己。
臉上都是驚恐的表情。
誰給她換的衣服...
房間外似乎有人走動的聲音,她瞬間禁聲。
聲音從走廊停頓了一會兒,又繼續走動,接著下樓了,聲音不輕不重。
顧晨兮鬆了一口氣,剛放鬆,又有一陣腳步聲,上樓。
她心裏害怕,如果是陸以深,她要怎麼麵對,經曆過那樣的事,即便是他先對不起她的,她在他眼裏,也是下賤的了吧。
她是真的恨他,恨這個讓,不遠千裏來這裏尋找他走過的蹤跡的人經曆了一場怎樣的絕望。
閨蜜打電話向她訴苦,上一任男朋友背叛她,毫不留情的離開的時候。
她曾經冷笑,男人,為什麼總是那麼輕易的許諾。
仿佛一切都有了解釋般,心裏再次泛起酸辣的疼痛,怪不得,怪不得他從來不說好話。
怪不得他從沒說過,類似陪她一輩子的話。
顧晨兮倒抽了一口氣,把心裏的苦悶壓下去。
上樓的腳步聲沒有停,再接著,樓道也響起了腳步聲。
門如她所料的推開,她還是驚了一下,抬頭看向門口處。
是一個年近中年的男人,他規矩的穿著西裝,帶著一個不算華麗的圓框眼鏡。
眼睛含笑,看著還算是和藹,但是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親。
她被自己的想法嗆到,總感覺自己說的話有些歧義,可又想不出來是哪裏,幹脆放棄了。
她安靜的掀開被子,下了床,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您好。”
男人點了點頭,手裏端著一杯牛『奶』,還在往外麵冒著氣。
他慢慢的走進來,把牛『奶』放在桌麵上“陸總說您醒了,讓您喝了這杯牛『奶』。”
他語氣裏帶著淡淡的恭敬,讓顧晨兮聽著不太舒服,可還是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顧晨兮雙手捧起發燙的杯子,許久,又堅持不住的放下。
還是等稍微涼了再喝吧。
末了,她又想起什麼,補充道“喝完我就走。”
中年人愣了一會,臉上的表情變化了一點,沒說什麼,出去了。
外麵隱約傳來了對話聲,似乎是在爭吵,但在顧晨兮看來,好像是一個人單方麵的在不停的解釋,語氣十分著急。
緊接著,又東西摔碎的聲音。
“滾。”
他沉穩又微怒的聲音穿進了她的耳朵。
他生氣了。
這個信號第一下讓她大腦壓縮出來。
在他那句話之後,一切都安靜了,安靜到她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顧晨兮輕輕的捧起桌麵的牛『奶』,輕抿杯口,粗略的喝了幾口。
腦海裏都是剛才東西破碎的聲音。
那麼刺耳。
他什麼時候,變得讓人無法接近。
門口突然的腳步聲令她差點嗆到。
門開,他站在門口處,精致的麵容下不難看出不悅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