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言:“沒事的,隻要休息幾天便好了,這麼纏著實屬有些小題大做了。”
南門晉靜默一瞬,猶豫了許久,在顧清言的再三催促下,才過去幫她找到盡頭,一圈一圈的繞開。
等紗布徹底從顧清言的頭上取了下來,已經是十分鍾之後的事情了,地上全部都是白色的東西。
不知的人還以為是得了啥大病了一樣。
解下來的那一刻,顧清言感覺腦袋頓時一陣輕鬆,無比舒爽,長歎了一口氣,說道:“終於是解脫了。”
南門晉看著她輕鬆的樣子,眉頭微怵著,眼底的擔憂明顯:“真的沒事嗎?”多嘴的又問了一句。
顧清言無奈的笑笑,以一種非常認真且嚴肅的語氣告訴南門晉:“真的沒事,這樣纏著,除了捂出一腦袋汗來以外,其它就沒有什麼用了。”
說罷,顧清言躺回床上,拉過被子蓋好,表示出一副:我超級乖的樣子,讓南門晉一陣失笑。
南門晉坐在她的床邊,幫她撫去耳邊的碎發,柔聲道:“你好好休息,我去辦一些事情,晚上回來。”
顧清言點點頭,目送著南門晉離開,才從心底鬆了一口氣,剛才的酸澀與不舒服此刻又盡然冒了出來。
她不怪南門晉對她防備,也不怪他對自己的試探,但她心裏就是不舒服。
就好像,這件事情你明明解決的很完美,並且很幹淨。
但是心底總是會藏著一塊小疙瘩,揮之不去,堵在那心口,想久了,仿佛連氣都喘不上來了。
顧清言閉眼,感覺太陽穴一陣一陣發疼,將自己徹底埋進被子裏,眼前隻剩一片黑暗後,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和南門晉六年不曾相見,顧清言和他似乎總是有一條鴻溝無法跨越。
六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足以讓一個人忘記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更別說是他們這樣不清不明的關係,他們擁抱,他們親吻,情侶之間可以做的事情,他們都做了。
但是,他們之間從來沒有挑明關係,有的隻是如同一層薄薄的窗戶紙一樣的曖昧,誰也不曾挑破,看似牢固,其實不堪一擊。
這是顧清言下山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認認真真審視自己和南門晉的關係。
以前她未曾想過,也是不敢想,而且,下山這麼久,顧清言從來沒有提起過小時候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底總是有著害怕,害怕當她提出來以後,南門晉嘴裏的答案不是她想要的。
到時候,結果如何,顧清言已經清清楚楚的預料到了。
那時候,自己的天會塌吧。
心底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是被自己忽略,裝作看不見的樣子,但那股預感已經在自己心底存在很久了。
師父說他是晉哥哥,他就是嘛?
當這個疑問在自己心底怵然冒出來時,顧清言心底頓時被一股陰雲籠罩,這是她第一次懷疑葉祖龍,懷疑自己師父的能力。
深吸一口氣,顧清言告誡自己不要自亂陣腳,隨即,在一陣的胡思亂想中迷迷糊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