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都有時間來告訴秋月一聲,可他卻沒有,分明就是害怕自己會死皮賴臉纏著他。
其實顧清言心裏很是清楚,南門晉是沒有時間來給自己道別,或者說是自己錯過了他的道別而已。
但現在她的心底滿滿都是一種複雜的情緒,隻能找個借口賴在南門晉的身上,以便發泄自己的怨氣。
那天,顧清言記得,秋月嘰嘰喳喳的說了許多話,無外乎就是南門晉怎麼怎麼著急,怎麼怎麼沒時間之類的話,顧清言聽的都麻木了。
最後顧清言實在受不了秋月的叨叨叨了,隨便找了個借口就把她給敷衍了出去,自己便一個人躺在床上,亂七八糟的亂想。
想著想著,眼角就流下兩行晶瑩,顧清言暗戳戳在心裏把南門晉給罵了個遍,還是解不了她心頭之恨。
秋月正站在門外一籌莫展,抬起的手猶猶豫豫落下,然後又抬起,落下,就這樣幾次三番,秋月終於是泄了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看著麵前的窗戶紙,秋月一直看著,似乎想要看出一朵花兒來,可正在她愣神之際,原本緊閉的大門猛然被打開,秋月被嚇得生生到退一步,入目,便是顧清言帶著怒氣的臉龐。
“姑娘,你……”沒事兒吧?
“秋月我餓了,我要吃東西!”
秋月話還沒說完呢,就被顧清言一聲不響的打斷。
隨即冒出來的一句話讓秋月喜笑顏開,“好的好的,奴婢這就去吩咐廚房!”說完,便一溜煙似得跑了。
顧清言拉著一張臉坐到飯廳裏,小嘴撅的老高,跟別人偷了她家幹糧似得,那一張臉臭的可以。
原本一些與顧清言平日裏不拘小節的丫鬟們,也默默退到一邊,不敢上前去打擾。
顧清言就一個人坐在飯廳裏,空空蕩蕩的,連同心底也似乎缺了一塊。
秋月恐害怕顧清言不吃飯,因為,南門晉走之前特意“吩咐”過秋月,要好好看著顧清言吃飯,不然,等他回來之際,顧清言瘦了幾斤,他就從秋月的身上拿回來幾斤。
這個“吩咐”嚇得秋月臉色一白,慌忙在南門晉麵前保證,一定把顧清言喂得白白胖胖的。
現在顧清言自己主動提出來要吃,秋月自是使勁渾身解數張羅了一桌子好菜。
顧清言就跟感覺不到味覺一樣,機械般的往下吞著白飯,然後一連吃了六碗白米飯,桌子上的菜愣是沒動一下,看的秋月膽戰心驚。
隨後,顧清霸氣的把飯碗往桌子上一丟,狼吞虎咽般的開始吃菜。
秋月嚇得連忙製止住顧清言,“姑娘……你已經吃了很多了,在吃怕是要不舒服了!”
“沒事,我還沒飽,而且不能浪費啊!”顧清言說著這話時,麵上依舊是那副臭臉,然後斜斜的瞪了一眼秋月。
秋月頓時感覺脊梁骨一陣冷汗,連忙放開了攥著顧清言手腕的手。
然後默默退到一旁,看著顧清言像是幾輩子沒吃過飯一樣,掃著桌子上的所有菜。
時不時還聽到顧清言一兩句謾罵,諸如“王八蛋!臭流氓”之類的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