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言說著，心底又湧上一股複雜的滋味兒。
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眼底隱隱有著期待看著北棠風，希望他能幫幫淑妃。
北棠風微微側目躲過她的眼神，捏著杯子是手越發蒼白，扯著薄唇道：“恕在下無能為力，實在無法幫助姑娘。”
“為什麼？！”顧清言一時有些心急，皙白的小手猛的握住那隻冰涼到極點的大掌，“我求求你，幫幫淑妃吧。”
北棠風依舊不敢看她的眼睛，卻是任由顧清言握著自己的手，那上麵溫熱的溫度暖乎乎的，很舒服。
但薄唇卻是再次一張一合，說出拒絕顧清言的話：“姑娘，我雖然是個王爺，但並不權朝侵也，不過是一個閑散王爺，如今淑妃犯了大錯被關進牢獄裏，想來父皇也是氣到了一定極點，若是我此刻貿然前去求情，那麼，朝堂之上，必定議論紛紛，與我與淑妃，都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顧清言呆住了，閉了閉眼，顧清言鬆開了北棠風的手腕，繼而像是一隻泄了氣的氣球一般歎了一口氣，“是啊，是我魯莽了，卻是沒有想到這樣的地步。”
北棠風看她這般泄氣是模樣，想要說些什麼，卻也隻是嘴唇動了動，終究沒有開口。
顧清言離開的時候，順帶帶走了那飯盒，一路上都有些精神恍惚。
絞盡腦汁想了許多辦法，甚至連劫獄都想出來了，可終歸是沒有一個可以行得通的好辦法。
幽幽歎了一口氣，原本那非救淑妃的心思，此刻也有些鬆動了，不是她不想救，而是屬實無能為力啊！
垂頭喪氣的回到房間，顧清言趴在床上，腦袋裏亂哄哄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一時間煩躁極了。
……
北棠風目送顧清言離開後，心底空了一塊，手不自覺有些顫抖。
北棠風拒絕了她顧清言生平對自己提出的第一個要求。
懊惱的皺眉頭，身上陰寒的氣息瞬間侵襲整個房間，北棠風唇色泛白，眉毛上竟然凝集了一層薄薄的白霜，看起來像是瞬間蒼老的十歲一般。
許久之後，那層白霜褪去，隻剩下一室的冷然。
不遠處待命的手下來到北棠風的旁邊，看著自家主子這般模樣，連忙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小瓷瓶。
拔掉上麵的紅塞子，倒出一顆，塞進北棠風的嘴裏，“王爺，你沒事吧？”
北棠風搖搖頭，喉結滾了滾，咽了下去，“無礙。”
那手下又開口：“王爺何苦這樣，答應姑娘的要求不就是了，為何要這般折磨自己。”
北棠風睜開雙眸，原本銳利的瞳仁裏此刻滿是悲寂，半晌後才開口：“若是我答應了她，那麼淑妃必死無疑，現在程昭義不殺她，不過是在試探我，會不會來救她，若是我救了，那就有把柄落在了他的手上”
“到時候，我們的行動就會變得麻煩重重，得不償失，況且，現在的淑妃懷孕，程昭義的身後除了我與程芸如之外在無其它子嗣，他是萬萬不會殺淑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