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言點點頭,似是承認了這番話,或許是真的有緣,不然顧清言第一眼就不會覺得那雙眼睛有那麼強烈的熟悉感。
那女人看了顧清言許久,目光裏又再次露出恍惚,顧清言也不知該怎麼辦了,便想著起身告辭。
忽然,那女人動作急促的從自己的袖子裏拿出一塊桃木梳子,一把拽過顧清言的手臂。
那動作堪稱粗魯,顧清言被痛的皺眉頭,那女人似是看不見一般,自顧自的對著她說:“看我們這麼有緣,這塊梳子就送給你了。”
顧清言一時有些惶惶然,剛才自己剛進來時就看見這梳子似乎對她很重要,她不停的撫摸,不停的梳頭。
直覺告訴顧清言,這個梳子一定是對她很重要的人送的,若是自己就這般簡單輕易的拿回去了,豈不是成了一個愛小占便宜之人。
顧清言連忙推辭,“不行,這我怎麼能收……”
那女人卻忽然瞪了顧清言一眼,語氣頗有些不悅的道:“你莫非是嫌我這個禮物輕如鴻毛,嫌棄了,不肯收?”
顧清言搖搖頭,解釋:“不是的,我……”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必推諉了,好生收著吧,就當我的見麵禮了,若日後還能再相見,我也好認出你來。”
顧清言話還沒說完,就見那女人說了一大堆,句句讓她啞口無言,若是不收,自己就是嫌棄,這分明就是在強迫自己收啊!
那女人搖搖手,一副累極了的模樣,“走吧走吧,在不走天都亮了,等會兒守牢房的人來了,你可就走不了了!”
說罷,便轉身回到一塊鋪著草席的地方,便躺下了。
“哎……”顧清言看著那躺下的身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提起自己的裙擺,起身。
顧清言手裏細細磨挲著那塊梳子,再看一眼那女人的背影,到了句謝,便轉身離開了。
剛一出牢房就見天色果然已經朦朦亮了,連忙跑回來時的路,顧清言一路上避開了不少守夜的侍衛,總算有驚無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一夜沒睡的她卻是了無睡意,手裏捏著的那塊梳子上已經染上了自己手心的汗意。
顧清言小心翼翼的擦幹淨,細細反複觀看,就見那梳柄上刻著一句話
“菱花銅鏡涼,眉添黛料香。”
顧清言輕聲念出這一句話,下麵還有一句
“魂飛散,隻盼望,君健在安康。”
這兩句明顯就是兩人人刻的,第一句字遒勁有力,幹幹淨淨,排列整齊,一看就是特意刻好的。
而下麵一句,卻是歪歪扭扭,像是被尖銳的石子刻出來的一般,與上麵是截然不同的字跡。
顧清言粉潤的指尖細細磨挲著,心裏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兒,小心鄭重的將那塊梳子放進包袱。
顧清言的心底總有一股強烈的預感,自己會和那個女人還會見麵。
第二天一早,顧清言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打斷了,被吵醒的顧清言哀歎著喊了一句:“別敲了!”
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顧清言下床打開門,就看見水香一臉著急的站在自己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