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月的高燒就如同一直再被加熱的爐子,不斷的有人在往裏麵添煤炭,不管顧清言等人潑多少水都無用。
高燒整整持續了一個晚上,顧清言和簡玉珩就忙活了一個晚上,期間南門晉派人來接顧清言,顧清言也沒回去,堅持在這裏照顧明月。
不斷的找來冰塊,湯藥三個時辰就灌一次,帕子不知道敷了幾塊。
顧清言還嚐試給明月紮針灸,後半夜的時候顯然有一點效果,見辦法有效,顧清言就一直不斷的在紮針。
簡玉珩就紅著眼睛照顧了明月一個晚上,任勞任怨的給顧清言打下手。
顧清言又時候還會罵上他個幾句,見他都是一言不發紅著眼眶的模樣,也就止了心頭那股怒火,專心致誌的照顧起明月來。
功夫不負有心人,第二天中午時,明月的燒退了,顧清言覺得自己都快要散架了,被南門晉強製性帶走了。
簡玉珩便一直守在明月身邊,這次一步也不離開。
直到第二日早上,明月昏昏沉沉睜開了眼睛,看著天花板,嘴裏低低的念了一句:“哥哥……”
這微弱的聲音將簡玉珩吵醒,緊張的起身看著明月,大掌緊緊裹住明月的手,語氣有些著急的道:“我在!哥哥在!哥哥在這裏!”
明月動了動沉重的腦袋,側目看先簡玉珩布滿紅血絲的眼眶,有些呆呆傻傻的不知所措,舔了舔幹裂的唇瓣,說了一句:“我想喝水……”
簡玉珩快速起身,“我去給月兒倒。”說著便跑到圓桌便倒茶水,還小心的將熱乎的茶水吹到適宜溫度。
明月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感覺自己仿佛在做夢一般,往日的哥哥又回來了,疼自己愛自己的哥哥又回來。
高大身軀小心翼翼的彎著倒水,有些笨拙的將水吹涼,又送到自己的嘴邊。
明月有些貪婪的喝下,潤潤自己的唇瓣,感覺要冒煙的嗓子得到了慰藉。
簡玉珩又立馬去倒了一杯,一樣的動作,一樣的流程,明月卻覺得這一幕熟悉到讓她眼底瞬間沁滿淚意。
直到足足喝完一茶壺的水,明月才不渴了,但肚子又咕咕咕的響起。
明月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簡玉珩卻是輕輕的笑了一聲,明月不知道的是,這是這幾個日來,簡玉珩第一次有了笑意。
隨後便道:“我去吩咐廚房給你熬些粥飯。”
明月點點頭,沒有說話,隨後看著簡玉珩離開了。
兩人心照不宣沒有提起以前的事情,但冷靜下來的明月知道,這件事情無法抹去。
自己也終將有一天要坦然麵對,但不是現在,就這樣讓她貪戀一下吧,貪戀一下這得來不易的時光。
自己會離開的……
眼底閃過一抹黯然,沒過一會兒,簡玉珩就端來一碗粥飯,餓極了的明月足足吃下兩碗,還要在吃時卻被簡玉珩阻斷。
某人神色認真的看著她道:“你的胃好幾天沒吃東西,如果貿然進食太多,到時候會難受的,等到了晚上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