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卻不在意的擺擺手道：“無礙，姑娘也不是救過我師父的性命嘛，也隻當一命換一命罷了，師父素來不喜歡人多的場合，這次來也不過是那皇帝逼不得已罷了，不過也要感謝一下那皇帝，不然的話，我可能還和姑娘見不上麵呢！”
“逼不得已？為何？那皇帝是逼你們來的？”顧清言皺著眉頭反問。
越凡塵點點頭，頗有些無奈的道：“是啊，不然他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湊到這麼多高僧，雖說有些高僧是慕名而來，但真正的高僧是不願意參與這些紅塵之事的，所以皇帝便逼迫這些僧人，來參加這場法事。”越凡塵說完，明亮的眼底罕見的升起一抹怒意。
顧清言也頗有些生氣，皺著眉頭，隨後又想到程昭義的勢力，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道：“是啊，身不由己是這個世上最為無奈的事情。”
氣氛一陣沉默，顧清言不知道在想什麼，托著下腮發著呆。
半晌後，越凡塵又開口，語氣恢複一派開心，“下山之後姑娘還回過武寒山嗎？”
顧清言搖搖頭，“沒有，下山足足有半年多了吧，但我還未看過師父，說起來，還有些忘恩負義的感覺。”說著，便自嘲一笑。
“姑娘這般長的時間沒有回去了嗎，我還去過一兩回，但都不見姑娘的師父的麵目，上次我回去的時候，見你們所住的房屋有些破落，該不是姑娘的師父不住了吧！”
越凡塵說著，目光有些詫異的看向顧清言，隨即便瞧見顧清言眼底有著黯淡。
顧清言抿唇，細聲道：“師父不在也是常事，沒有什麼好大不了的。”
越凡塵的這番話顧清言並不意外，自己以前在山上的時候，葉祖龍也常常三天兩頭消失，去下山解悶。
本性裏便是一個愛自由的人，隻不過自己的出現打破了他原本想要浪跡天涯的夢想，而讓他一輩子守在那個竹屋裏照顧自己，與誰都是一個累贅與拖累。
顧清言眼見天色已經晌午了，太陽漸漸升起暖意。
兩人半晌都沒有說話。氣氛陷入沉默。
顧清言坐在石階上被曬的有些暖呼呼的，懶懶的不想動，但心底又害怕祭奠大禮結束時，南門晉會來找自己。
於是便開口道：“不知道大禮有沒有結束，不然我們回去吧，萬一被人發現了，那就完蛋了。”
小和尚原本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又看看顧清言迫不及待想要回去的樣子，終究是將話咽了回去，猶豫著點點頭，二人便悄咪咪的溜了回去。
祭奠還未結束，和尚們依舊跪著，但有些官宦人家似乎已經不耐煩了，這麼長時間跪著，是誰都受不了，更何況有些官宦是老人家呢，胡子都已經發白了。
顧清言還發現有幾個人官宦大臣們頭一點一點的，似乎在犯瞌睡，捂住嘴暗自偷笑，程昭義這場大禮舉辦的真的是讓人難受。
和越凡塵悄然溜回自己的位置，原先那個提意見的和尚見二人回來，不滿的皺皺眉頭，但也沒有說什麼，兀自轉頭念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