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言咬唇,始終低垂著頭,半晌後才啞著嗓子應了一句:“是……父皇。”
這一句父皇叫的程昭義心花怒放,爽朗的大笑幾句後,便命人將顧清言帶去了她的香積閣。
程昭義回了位子上,笑容久久不散,即便俯身處理奏折,也還是麵帶微笑。
身旁站著的小宮女過來添茶,沒曾想,一個不小心便將水撒到茶杯外麵,濕了奏折。
連同宮女的手都被燙的泛紅,程昭義的揚起的嘴角忽然下墜,麵色變得嚴嚴肅。
那宮女被嚇得連連磕頭,不斷的求饒:“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李公公聞聲趕來,一見程昭義麵色不好,便一腳踹倒,厲聲斥責:“你這個下等奴才,添個水都能惹到這般禍事!自己下去領板子!”
大內皇宮的板子是豈等厲害,別說身子這般柔弱的宮女,就是一個大漢也抵不住也板子的厲害。
“砰砰砰!”宮女將響頭磕的劈啪作響,已是被嚇得淚流滿麵,小身子嚇得哆哆嗦嗦的顫抖。
嘴裏不住的求饒:“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饒命!求求皇上!”
李公公本還想大罵斥責,話還未說出一句,就被程昭義打斷:“好了好了!別磕了,下去吧!”
程昭義滿臉不耐的打發著,宮女一聽這話,眼底滿是不可置信,半晌後,才反應過來,連忙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跑,嚇得滿臉蒼白,如同身後跟著豺狼虎豹般。
李公公一聽這話,也是了楞了一會兒,沒想到這麼輕易的就被放過了。
狐狸一般的眼珠滴溜溜的轉了幾轉,隨即便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
若是往日的程昭義斷然不會將犯了錯的奴才這般輕易的放過,不打個半身殘廢誓不罷休。
所以在他身邊侍候的奴才們都是事事小心,每天活的小心翼翼,生怕犯了點屁大的小錯誤,便連命也丟了。
這次的這個小宮女這麼輕易的就被放過,其中斷然少不了顧清言的作用,許是終於得到心中所想,程昭義高興的很,便連同脾氣都變好了。
……
顧清言被人帶著到了所謂的香積閣,帶頭的是個年紀比她大的宮女,名叫李媽媽。
顧清言一見她便知她不喜歡自己,因為她隻是輕蔑的瞥了自己一眼,敷衍的行了個禮,然後便一言不發帶著顧清言到了這裏。
此刻她一把將門掀開,便甩著帕子,率先進去了,顧清言跟在身後,撲麵而來的便是一陣一陣幽香,味道如同茉莉花般的清新好聞。
屋子裏碳爐燒的及旺,熱乎極了。
房間內布局很大,一進去,正中間便放著一張圓木桌子,碎花的桌布,桌上放著一套藍色花紋的茶具,桌子底下是小巧的圓凳。
旁邊便是一張大床,粉色的帳縵,黃色的錦被。
房間裏又許多擺設,花瓶之類的東西,梳妝台上許多女兒家的東西,首飾之類的更是擺滿了一桌子。
整個程度上都可以用奢華二字來形容。
顧清言在心底暗暗咂舌,但麵上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引的那李媽媽多看了她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