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王爺謬讚。”顧清言假兮兮的道,實則在暗地裏翻了許多白眼,能不得體,能不規矩嗎?!那可都是一條子一條子教出來的。
“哈哈哈。”北棠風爽朗的笑了幾聲,低聲道:“你不必拘束,我和你算來也是兄妹呢!”
嗯?兄妹?不是說程昭義膝下無子嗎?自己又從哪裏多出來了個哥哥?
看著顧清言狐疑的表情,北棠風微笑著道:“你不必多想,我原本就是前朝皇子,我的父皇便是前朝皇帝,自從前朝落敗之後,我便被當今聖上收納為義子,按道理來講,你便是我的妹妹了。”
“可是……”顧清言欲言又止,按道理來說,當今的皇上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與為了以後不發生戰亂和謀逆的事情,幾乎前朝皇子與公主還有皇親國戚都會被滅口,為何北棠風卻會活到如今,還明目張膽的當上了一個王爺。
北棠風繼續笑著,但眼底多了一絲冷然,低聲道:“我的母親不過是個卑微的宮女,打從我生下來以後,便被父皇送到了道觀,所以說,我沒有在皇宮裏度過我的童年,而是在道觀裏長大,自十七歲以後,父皇被眾人拉下朝,成了前朝皇帝,我便被現在的皇上接了回來,美其名曰,為了不讓任何一絲皇族血脈流落他方。”
北棠風又是淒涼一笑,隨後便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下,如同是在喝酒一般,背影充滿淒涼。
顧清言很合時宜的閉了嘴,畢竟自己不是很會說話,說多錯多,不如不說,索性便安靜的喝茶。
北棠風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顧清言,低聲詢問:“你為何不問我問題?”
顧清言睜大了眼睛,貓兒一般的眸子詫異的看向北棠風:“我問什麼?”
“沒事沒事。”北棠風擺擺手,不說話了。
二人一直沉默,許久之後,等桌子上的茶水被喝了個幹幹淨淨,北棠風便率先起身,道:“時辰不早了,我先走了。”
顧清言頷首,算是同意了,隨後便將北棠風送到了殿外,目送著北棠風離開。
忽然,走了半截路的北棠風轉身,意味不明的來了一句:“其實今日本想是要你兌現那個承諾的,可是……算了,你回去吧,外麵風大,小心著涼。”說罷,便大步離開。
顧清言歎了一口氣,心底有些同情這個男人,麵上一樣的倔強,可心底始終藏著一道未愈合的傷疤,那是童年的陰影,也是從未見過父母的麵的遺憾。
自己似乎比他好了很多,最起碼自己享受過父母的寵愛,也得到過一家三口那種完美的氛圍,顧清言笑笑,看著北棠風離開的方向,在原地待了很久。
直到身子被風吹的有些僵硬時,顧清言才慢悠悠的回了房間。
“怎麼?很舍不得他?!”麵前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顧清言猛的抬頭,就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此刻就站在自己的麵前,南門晉依舊一身玄袍,眉眼間似乎清瘦了許多。
除了臉色有些難看之外,其它的一切,顧清言都覺得驚喜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