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叫來太醫，此事必定會外傳，到時候對公主的名聲不好知道嗎？”
水香立即點點頭，“奴婢知道了，這就下去辦事。”
水香離開，一直沒有出聲的顧清言起身，對著花嬤嬤行禮，沙啞著嗓子問了一句好：“花嬤嬤。”
花嬤嬤點點頭，緩緩上前，也不多說什麼，吩咐小順子打來熱水，將帕子浸濕，將顧清言臉上的血跡一點一點擦幹淨。
顧清言如同被花嬤嬤攏在懷裏，那淡淡的古蘭幽香很是好聞。
顧清言心底忽然湧上一絲酸意，眼簾垂下，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
臉上忽然傳來一陣刺痛，顧清言輕呼了一聲，倒是花嬤嬤沒什麼表情，依舊弄著手下的動作，半晌後，顧清言又是一聲輕呼。
花嬤嬤斜眼看了她一眼，低聲道：“公主既然有膽子在這皇宮內院吵架，那便不要怕痛，這點痛算不了什麼，你是公主，要時刻銘記老奴教你的規矩，無論如何，也萬不可做一些有失自己身份的事情。”
顧清言依舊垂著眼簾，低聲道了句：“嬤嬤教訓的是，我記下了，日後不會犯這樣的錯了。”
花嬤嬤將那些血跡清洗幹淨，看到原本結痂的傷口裂開了些，又吩咐小順子將那冰絲帕子拿來，敷了上去。
顧清言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神呆滯，不知道在想什麼，花嬤嬤瞧見顧清言這樣，也沒多說什麼，起身便要退下去。
卻沒想到顧清言忽然開口問道：“花嬤嬤，今日教什麼規矩？不如我們早些開始吧，萬不可耽誤了時辰。”
花嬤嬤皺了皺眉頭，低聲說了一句：“今日公主好好休息吧，規矩奴婢們明日在學。”
“不不不，怎麼可以因為一件小事，就耽誤了嬤嬤的教課進程呢？！嬤嬤快些教吧，不然我這心裏有些過意不去。”顧清言一番理由說的冠冕堂皇，連自己都覺得慚愧，又忍不住低了頭。
見她這麼說，花嬤嬤也不好推辭，“既然如此，那今日依舊學習《禮教》吧，小順子你將蒲團拿來。”
顧清言跪在蒲團上，將那書翻開，開始按照花嬤嬤的方法一句一句的背起來。
可是，過了許久，顧清言連一句都沒有記住，反而將昨日背的都快要忘得差不多了。
花嬤嬤站在她身旁，聽著顧清言磕磕碰碰的背著：“禮者……自卑……人，”兀自搖了搖頭，低聲道：“公主還是先休息一會兒吧，明日再背便是。”
“不，嬤嬤，我背下來了，可是我……我我我……”顧清言急切的解釋。
花嬤嬤低聲道“公主不必心急，背書乃就是心靜方可才能記住的事情，今日公主心裏滿滿當當的塞滿了事情，如何背得？不過是做了一些無用功罷了，還是明日再背吧，今日不過是在浪費時間。”
顧清言被說的慘白了臉頰，就連唇色也悉數退盡，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花嬤嬤瞧著這模樣，嘴唇動了動，又道：“凡事多站在他人的立場想想，許多事情也就想開了。”留下這句話，花嬤嬤拿起書本，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