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嬤嬤說著,誇張的描述當初丞相府裏搜刮出來了的財寶,單單就是金元寶也足足有七八箱子。
而花嬤嬤就是前朝公主嫻月的貼身奴婢,花如寧。
花嬤嬤繼續說:“想當初嫻月公主尚在的時候,老奴也是有幸去過朝堂之上的。”
嫻月公主是程昭義的姐姐程玉玲,但並不是親生姐姐,而是他的父親旁係所生的孩子,與程昭義等人並不親近,如今也是下落不明。
花嬤嬤也是想起了傷心往事,哀哀的歎了一口氣,目光看著顧清言,但縹緲無煙,像是透過顧清言在看向另一個人。
顧清言輕輕推了幾下花嬤嬤,低聲道:“花嬤嬤?你在想什麼啊?”
花嬤嬤笑著擺擺手,道:“無事,隻是想起了以前服侍過得主子嫻月公主。”
“嫻月公主?為何我沒有聽說過呢?”顧清言皺著眉頭,細細回想自己記憶裏小時候的皇宮裏是否有一個名叫嫻月的公主。
答案是:沒有。
花嬤嬤提起嘴角笑笑:“你那裏聽說過,你如今來這公裏也不過幾個月,而嫻月公主早已經在五年前就失蹤了,就是丞相府被滅門之後不久,就失蹤了……”
花嬤嬤語氣裏染上一抹悲痛,像是一瞬間迷茫不已,顧清言又聽見她說:“怎麼好好的一個人,說沒了就沒了呢……”
顧清言也想:是啊,怎麼好好的一個家,說沒就沒了呢?
二人沉默一會兒,顧清言勉強提起精神,安慰花嬤嬤道:“嬤嬤也不要傷心了,說不定是嫻月公主自己悄悄跑走了,現如今不知道在那個深山裏過著神仙眷侶般的生活呢!”
“那她可真狠心,而且啊你不了解我們公主,在山裏生活是萬萬不可能的,公主極為愛幹淨,而且動作優雅得體,一眼就無法挪開眼睛的那種優雅。”
顧清言的轉移話題似乎起了作用,花嬤嬤說起嫻月公主那可是津津樂道,幾乎有談不完的話題,如今,順道一起將顧清言為什麼問五年前事情的疑惑,也一並忘到了腦後。
花嬤嬤還是離開了,顧清言留不住,水香也留不住,臨走之際,還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訴顧清言,要時時刻刻保持自己的儀態,切不可在做出以前那樣的事情。
顧清言連連答應,給了花嬤嬤一些銀子,沒想到對方也是個倔強的人,死活不肯收,顧清言隻好讓她離開了。
而花嬤嬤口中所指的“那樣的事情”也是說的顧清言和蘇墨竹夜遊南街的事情。
你問,流言到底有多可怕?
顧清言會回答,輕則毀名聲,重則不得好死。
所以一個人的語言中蘊含著巨大的力量,你可千萬不要小看就是了。
目送花嬤嬤離去,顧清言在香積閣的殿門口站了很久,直到夜色慢慢降臨,微涼的夜風吹的她的麵頰發涼,她才慢吞吞的回去。
腦海裏幾乎全部都是花嬤嬤所說的事情,關於複仇的事情,顧清言怕是真的要抓點緊了,因為她現在還毫無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