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都將他的心狠狠撕扯成兩半一樣,痛的他忽然俯身,額頭滾下豆大的汗珠,死死咬著後槽牙,南門晉的臉色蒼白到極致。
葉祖龍冷眼相待,低聲冷語:“你想好辦法了嗎?”
南門晉痛的咬牙,但聽見葉祖龍的話,隻是呆滯的緩緩搖頭,沙啞著聲音道:“若是有辦法,便不會來找你了。”
“丫頭是我一手養大的,我自然也會想辦法來救她,但是至於我想到辦法時,她是否還活著,那就看你了。”葉祖龍抹了一把花白的胡須,眼神看向遠方,帶著一抹鄭重與嚴肅。
南門晉出來的時候,玄空覺得他的臉色簡直差到了極點,不過才走了兩步,便開始前後搖晃,踉踉蹌蹌的。
玄空連忙上去扶住他,第一想法就是,葉祖龍不願意救顧清言,或者沒有辦法救她。
這麼一想,臉色也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南門晉被玄空扶到一旁坐下,寒風瑟瑟,吹的他的衣袍微微翻轉,南門晉無意識的發呆,那個眼神幾乎是玄空這輩子第一次見到。
因為他不敢相信,一向精明沉穩的主子,竟然會露出一絲類似於茫然無措的眼神,這讓玄空也跟著他主子一起呆滯了好半天。
南門晉呆坐了許久,玄空亦是跟著他站了許久,半晌後,南門晉緩緩起身。
蒼白的臉色也有了好轉,慢慢朝著馬匹走起,長腿一跨,鞭子狠狠抽了一下馬屁股,那馬兒長嘯一聲,朝前飛奔而去。
玄空緊跟其後。
葉祖龍聽著窗外的嘶鳴聲,緩緩搖頭歎了一口氣,低聲喃喃自語:“丫頭,等師父回來。”
隨即,立即開始收拾行李,沒過一會兒,葉祖龍穿著一身蒼青色的道袍,匆匆離去。
他似乎很匆忙,連竹屋的門都來不及關上,更別說其它了。
——
南門晉和玄空到達京都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漸漸亮了起來。
顧清言一如既往的睡著,長長的眼睫安靜的垂著,南門晉低頭凝視了一會兒,隨後便又摟著她緩緩睡去。
天色大亮,水香進門的時候,入眼便是南門晉摟著自家公主睡著的模樣,雖然還是在心底悄悄驚詫了一下,但也並沒有大聲喧張。
反而替他們拉上門,低聲在大廳外吩咐小順子,叫他看好門,不要隨意將人放進去。
小順子離開了,順便又在大廳門口安排了幾名人手,水香微微歎了一口氣,她不知道公主什麼時候醒來,但她知道,若是公主醒來的時間在晚一些的話,那整個香積閣怕是要吃不少苦頭了。
這不,公主才昏迷了幾天,宮裏按月發俸的物資已經是大不如前了,但好在國師大人常常在這裏,時不時補貼一下,倒也是過得下去。
但就是不知冬日的時候,該怎麼過……
水香咬唇,有些苦惱的皺著眉頭。
這一幕正好落在玄空眼裏,他以為這個顧清言的貼身丫鬟在擔心顧清言的狀況,隨即便走上前去安慰了一句:“放心吧,你家主子會沒事的。”
一說完,便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