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義皺了皺眉頭,“你們這幫狗奴才,都不知道怎麼照顧人的,這屋子裏怎的這般冷?!”
已經是入了深秋了,而最近幾天又都在下雨,屋子裏不免有些涼,但是若是在以前,這屋子必是溫暖如春的,處處都是有碳火烤照。
但如今,顧清言不受寵了,程昭義幾乎不來,內務府便有些瞧不起人了。
每個月便都會克扣東西,水香幾次三番去理論,但是都沒有用,反而會得到一陣尖酸刻薄的話,把自己氣個半死。
以前南門晉不那麼虛弱之時,常常會叫人拿一些必備品來,如今南門晉虛弱到連自己都是一個剛顧好,更別說其它的了。
南門晉顧不上,玄空也不懂,水香又如何去開口討要那些東西呢。
但好在內務府每月發下來的煤炭最起碼還可以將顧清言的屋子燒的熱乎乎的,至於這些奴才們,怕是隻能受苦了。
水香想到這裏,忽然計上心來,今日得虧是程昭義來了,並且提起了這個話題。
不如自己演上一番,或許還能給自己這些奴婢們淘點熱乎的東西。
程昭義見水香半天不說話,繼續罵:“說啊!這麼點事情你們都辦不好,如今還如何去照顧公主?!”
水香鬱結,暗自翻了個白眼,正要說話,卻聽見南門晉略微有些虛弱的聲音傳來:“皇上既然在這裏有空打罵這些奴才,倒不如去尋
尋根源,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許是程昭義沒想到南門晉也在,倒是怔愣了片刻,“沒想到,國師居然還真是寸步不離啊!”
南門晉蒼白的臉色上掛上一抹嘲諷,毫不掩飾,道:“是啊,皇上把人折騰成這個樣子,這個爛攤子隻怕也隻有我來收拾了。”
程昭義被刺了一下,臉色變了幾變,聲音裏染上一些不悅:“國師這裏哪裏的話,怎麼就是朕的錯了?!”
“難道不是?”南門晉涼涼的反問一句,“若不是皇上執意要將她收納自己的身邊,做什麼長公主,也許她現在還在國師府裏蹦蹦跳跳,在給邵陽郡主研製藥方呢!”
“皇上說話前請三思,人是我帶下山的,自然要有我完好無損的還回去,若是這期間出了什麼差錯,他師父藥王的名號也不是白叫的,怕是到時候受苦的隻有皇上等人了。”
南門晉語氣裏暗含警告,示意程昭義不要輕舉妄動,眼底的嘲諷讓程昭義的臉色白了幾白,愣是半天說不出話來。
南門晉本就已經很虛弱了,可不知為何,他身上盛氣淩人的氣勢卻絲毫沒有減退,如今蒼白俊逸的臉上勾勒起笑容,倒是讓程昭義不寒而栗。
但是程昭義也不可能在玄空水香這等在他眼裏是輕賤的人的麵前露出膽怯,隻是微微有些刻意的拉低聲音,道:“國師,別來無恙。”
南門晉沒理他,低聲道:“水香,去泡壺茶來,給皇上看看他的人是如何欺負長公主的。”
水香會意,連忙低頭應是,半晌後又反應過來道:“啟稟大人,沒有煤塊了,怕是燒不了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