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顧清言將那些木槿花全部塞到葉祖龍的懷裏,低聲說:“師父,你知道木槿花代表著什麼嗎?”
葉祖龍搖了搖頭,粗糙的手指慢慢拂過那些枯萎的花瓣,“不管代表什麼,隻要是言兒送的我都喜歡。”
顧清言和葉祖龍相視一笑,即便眼含熱淚,但眼底依舊幸福。
就這樣,顧清言離開了,她走的那天早上,誰都不知道,悄無聲息一個人獨自離開,帶著白色的帷帽,手心裏握著幾朵白色的木槿花。
顧清言隨著人流走到了一艘船上,船艙上站著幾個小姐,嬉鬧著。
其實顧清言根本沒有想過要去哪裏,隻是恰巧走到碼頭,順勢上了船艘而已。
看著碼頭上的人影漸行漸遠,至到看不見,顧清言忽然笑了,心底湧上一抹輕鬆,是這一年來壓在她心頭的石頭。
如釋重負。
一陣微風吹過,將她四周垂下來的白紗拂起,白紗下略顯蒼白的小臉兒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容,不知道迷了誰的眼……
——
皇宮內。
南門晉一身黃袍,墨發高高挽起上麵插著一隻金簪,俊逸的麵龐毫無表情,神色威嚴,雙手背與身後,站在鯉魚池台上。
眼睛定格在某一處,不知道在想什麼,但南門晉隻覺得心底隱隱有東西在流失。
“皇上?皇上?”
恍然聽見身旁的小太監在喊自己。
南門晉回頭,低低的應了一聲,“何事?”
“啟稟皇上,葉祖龍求見。”小太監彎著腰。
“傳。”
南門晉深吸一口氣,將剛才遠走的思緒拉回來,餘光就看見葉祖龍慢悠悠的走了上來。
他並沒有行禮,南門晉也不在意,二人就這樣並肩站在一起,看著那假山下的紅色鯉魚遊來遊去,好不自由。
許久之後,葉祖龍開口:“她離開了……”聲音落寞,摻雜著一絲心疼。
南門晉的手猛的攥緊,呼吸有些紊亂,但他隻能不動聲色的道:“嗯。”
見南門晉反應不大,葉祖龍又陷入了沉默,眼睛無神的看向別處。
倒是南門晉期待著葉祖龍說下去,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便兀自忍耐著急切,口吻輕淡的問:“她……有沒有說些什麼?”
但還是遲疑了些。
“說了,她說她想出去看看看外麵的世界。”葉祖龍說道,隨後看了一眼南門晉緊繃的下頜,“她走的時候,沒有告訴任何人,我也是剛剛才發現她離開了,沒有道別,倒是把小六扔給了我,孤身一人走的。”
南門晉沉默。
“她還說,以前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她想要為自己活一回了。”葉祖龍低聲說著,無意識的攥緊了手裏的木槿花。
南門晉眼神黯淡,低低的“嗯”了一聲,繼續保持沉默,隻是手掌心微微的刺痛感讓他難受。
對啊,隻是掌心有點疼,所以難受而已!
葉祖龍準備離開,眼睛瞟到手裏白色的花瓣時,忽然問:“你知道木槿花意味著什麼嗎?”
南門晉楞住,隨後搖搖頭,“不知道。”
葉祖龍無所謂的笑笑,隨後想了想,又道:“這是她留給我的,給你吧,都快要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