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偉兵有個老鄉叫毛蛋在深市海邊漁村裏幫人養蝦,他前段時間去找老鄉玩的時候發現漁村裏有許多空著的院子。
於是我臨時決定先去躲躲風頭。
路上找了一家診所我讓沒受傷的駱飛下去敲開了門,一股腦的買了許多包紮外傷的藥水兒和繃帶消炎藥之類的藥品。
車子開到一塊兒空曠的地方,四下很遠都看不見燈光,我叫停了車。
靳偉兵和駱飛都沒有受傷,用買來的藥品在車燈前對我和鋼頭以及小正進行了包紮,算是暫時止住了血。
小正此時已經清醒過來,他自己說頭上挨了一棒子,現在腦袋瓜裏疼。
狐狸沒什麼外傷,他的嘴被用破布堵住了,駱飛一腳把他從車上踹到了地上。
被我們自製的“乒乓球”炸傷並且震暈過去了的雷剛也睜開了眼睛,後背的重傷讓他一直咧嘴吸著涼氣。
我不敢弄出人命,讓駱飛和靳偉兵將他攙扶下車,坐在了草地上。
躲起來之前,我得處理掉這兩個人。
雷剛之前得意忘形的時候說過一句令我莫名其妙的話,他說那次沒有弄殘我,我後來反而幫了他的忙。
我於是站在他麵前問他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
四周黑黢黢的,雷剛早就嚇得渾身篩糠一般抖動,我的話音剛落他就老老實實的交待了。
他竟然在我身邊安插了一個臥底!
當初,我和玲子準備進駐紅粉帝國的時候在雷剛那兒挖了兩個姑娘來我們這邊。
一個叫做小薇,一個叫做娟子。
來我們這兒的當天晚上,娟子怕日後雷剛報複,就已經和雷剛通了電話,並且把我們這邊兒的情況說了。
雷剛原本是那天晚上就要來“掃蕩”我們的,但狐狸在旁邊給他出了一個計謀。
狐狸說我和玲子說不定能在紅粉帝國站住腳,等我們站住腳了,生意展開了再來收拾我和玲子。
到時候,趕走我和玲子,雷剛接管我們手下的姑娘,等於是又多了一個場子。
雷剛采納了狐狸的建議,於是不動聲色安插娟子在我們身邊做了臥底。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當初玲子挖了雷剛手下的姑娘犯了圈子裏的大忌,雷剛丟了麵子卻不來報複我們。
“在大崗酒吧裏我們調戲那個啤酒妹那次,其實黑保來了我們是故意裝作害怕跑走了,事實上我們是借機放過你,因為根據娟子的報信兒,你那時候在紅粉帝國裏還沒站穩腳跟,還有利用價值……”
雷剛耷拉著腦袋,一邊兒因為疼痛咧嘴吸著涼氣一邊兒含糊不清的說著。
我想起來了,雷剛跑走的時候還特意扭頭看了我一眼,給了我一個獰笑的笑容。
那個笑容我揣摩了一兩天也沒揣摩出來意思,現在明白過來,那是一種貓玩老鼠一般的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