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和你怎麼說來著?今天這事兒要是不解決好,你想走出北湖都難!我知道我說的時候你不信,結果怎麼著?”
“就龍三那陣勢,要不是我打電話給老歪壓著他,你覺得你今晚上能走出酒店停車場嘛?”
白狼邊開車邊平靜道。
我想想,確實如此。
“狼哥,老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連你都敬他三分?看他笑嗬嗬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笑麵佛……”
我對老歪充滿疑問。
沉默了一下,白狼才道:“深市道兒上混的沒有敢主動去招惹老歪的,他是藏人,十幾年前就來了深市。當時深市剛剛起步發展經濟,亂的很,也可以說遍地黃金。”
“各個省的人都有自己的派係,經常因為利益毆鬥。道上混的最大的是深市本土的‘爛魚雄’,他想一統江湖,結果吃到老歪頭上的時候出了事兒。”
“老歪的人和爛魚雄的人鬥毆,據說那一仗打的老歪差不多快成了光杆司令。爛魚雄以為算是吃掉了老歪的地盤,但沒想到,一個星期後,爛魚雄從一家浴場出來,”
“老歪單槍匹馬,手裏拿著一把三八大蓋軍刺,愣是不要命的連著砍翻爛魚雄身邊三個手下,最後削掉了爛魚雄的半邊臉,愣是讓他跪在地上磕頭!”
“從那以後,道上混的都知道老歪敢玩命不好惹,惹了他他隻要不死,剩下一個人也會和你糾纏到底。”
“老歪脾氣也怪,按理說他滅了爛魚雄以後可以一鼓作氣一統整個深市的江湖,可他偏偏不這樣做,隻是占據了北湖區……”
我打斷了白狼的話:“呃?那為什麼?”
“那時候我還沒來深市,這些我都是聽以前深市的老混子說的。他們說老歪放出話,他隻混北湖,其它幾個區道兒上的事兒他不參與,讓大家都有口飯吃!”
“從那以後,道兒上混的都覺得老歪夠狠夠義氣,於是就有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不主動惹老歪。”
白狼把車停在了我們經常喝酒的那家小酒館門前,要了幾個小菜,我倆麵對麵小酌。
我問白狼:“今天這事兒,按理說是龍三的那幾個手下挑起來的事兒,不算我主動招惹老歪吧?……”
話沒說完,白狼手裏拿著筷子在我麵前搖動:“不不不,不是這麼回事兒!老歪不給你論這個,隻要是外人在北湖和他手下發生摩擦,在他看來就是你到北湖找事兒。”
“我靠,這麼霸道?”我感歎。
白狼點頭:“就這麼霸道。但他也從來不把手伸到別的區去。”
“狼哥,你剛才和我說今天咱們主動賠了兩萬塊錢給老歪,這事兒傳出去你不覺得丟臉,還覺得麵子上有光,這事兒……”
我夾了一塊兒燒鵝,咽下去,問道。
“這兩年,偶爾也有別的區的人在北湖和老歪手下發生摩擦的,前年大崗區劉胡子的手下到北湖夜場‘賣藥’,後來被老歪的人挑了手筋,”
“去年,西鵬區張小根的手下幫人追債和老歪手下搞了起來,結果被砍成了血葫蘆一個。就咱們今天這事兒,賠了區區兩萬塊錢,傳出去,道兒上人還不說我白狼有麵子?”
他喝了一口酒,又道:“老歪這人呢我有些了解,吃軟不吃硬,順毛驢,隻要你把他毛捋順了,事兒就好辦,所以今天我一見他麵就主動說賠償,”
白狼邊說邊用手裏拿著的筷子指著我:“你做的也不錯,順著他的話說,讓他覺得很有麵子,結果隻要了兩萬塊錢,等於是給他個台階下,你覺得老歪是缺錢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