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早已知道這個結果,柳平還是心中一緊,不由開口問道:
“那個坐在酒吧裏不斷轉動硬幣的男人——他一直在幫助我,他曾給過我一張晝與夜的巡遊——那可是時間的力量。”
“確實是時間的力量,不過那是我模擬出來的,畢竟我是奧秘的主人,知曉一切力量的真諦。”女人輕聲說道。
“他真的死了?”柳平問。
奧秘女士歎了口氣道:“真的。”
“是什麼時候的事?”柳平追問道。
“很久了,在這裏的一切發生之前,他就已經死了。”奧秘女士道。
柳平的目光重新落在那張卡牌上。
“拯救時間將對我們有利,坦白說,他是我的愛人,我希望你救他。”奧秘女士道。
“現在嗎?”柳平道。
“不,我們需要先麵對迫在眉睫的危險——你之前的考慮是對的,與其麵對其他邪魔,還不如麵對已經變得無比孱弱的血雨。”奧秘女士道。
“為什麼不先複活時間?他活著,恐怕會對我們產生強大的助力。”柳平不解道。
“因為現在不適合——”奧秘女士歎了口氣道,“現在其實可以告訴你,時間是什麼時候死的了。”
她指著那張漂浮的灰色卡牌,輕聲道:
“邪魔毀滅一切世界,終結上一個紀元,開啟屬於它們的紀元之時,時間被億萬邪魔圍攻,進而陷入毀滅,從那以後,萬物沒有了過去未來,一切陷入終結。”
柳平腰間的鎮獄刀猛然震動起來。
奧秘女士也舉起權杖朝四周的虛空不斷的揮過去,就像在敲打著什麼一樣。
兩行燃燒小字浮現:
“鎮獄刀鞘的‘緘默’正在發揮作用。”
“在奧秘女士的協作中,當前秘密已被徹底鎮壓,不會被任何其他存在知曉。”
柳平神情不動,平聲靜氣道:“即使你能模擬時間,也無法做到讓我那麼多次的穿越時間長河,在無盡的過去和未來,做出了那麼多可以影響因果的事。”
“你可能還沒明白,我隻是模擬時間——時間已經不存在了,它被毀滅了。”奧秘女士道。
“其他法則呢?”
“都死了。”
“那你……”
“隻剩下我,我模擬了所有法則。”
“那我所見識的過去、現在與未來……究竟是什麼?”柳平惘然道。
“過去不可得,現在不可得,未來也不可得,因為……我們所處的地方,沒有時間和其他法則也可以存在,它是對抗邪魔的最後一個所在之地。”奧秘女士道。
“您說的是煉獄與永夜神柱,不是嗎?”柳平問。
“煉獄與永夜是最奇特的一根神柱,下半段懲戒一切有罪的靈,上半段收服所有死亡的英靈……它存在於這處所在之地,肩負著一切紀元的最後一縷希望。”奧秘女士道。
柳平怔住。
下半段懲戒一切有罪的靈……
不對啊!
這描述的應當是煉獄神柱,它明明在上半段,而且在它之上的虛空神柱已經產生了靈魂發源之地。
至於“上半段收服所有死亡的英靈”這顯然是指永夜神柱。
難道——
世界是顛倒的?
“世界是顛倒的嗎?怎會如此?時間也不存在,世界也是顛倒的,那麼您說的這個‘所在之地’又是什麼?為什麼它還沒有被邪魔攻陷?”柳平問。
“邪魔不以眾生的思維揣度世界,所以它們找不到這裏,除了持旗者——紀元更迭的力量會強製性的送它進來。”奧秘女士道。
柳平不說話,隻是看著對方,輕聲道:“我身邊的夥伴們,都是虛假的存在嗎?”
“不是。”奧秘女士道。
“那他們——”柳平遲疑道。
“讓我直說吧,你身邊的每一個夥伴,除了四聖柱的神靈之外,活的都不夠真切,不是嗎?”
奧秘女士看著柳平。
柳平沒有說話。
“整個妖精種族除外,你身邊的一切都是英靈。”
奧秘女士接著說下去:“你的夥伴們的靈魂都在永夜中沉眠,而他們之所以能來到你身邊,與你一起戰鬥,是因為這個‘所在之地’。”
柳平心中猛然浮現出一個念頭。
這個念頭過於瘋狂,以至於他雖然推斷出了結果,但卻依然不敢相信。
他隻能盯著奧秘女士。
奧秘女士點點頭,輕聲道:“是的,這裏是夢境世界。”
“你和我——”
“我們在一切死靈魂的夢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