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帶著些許失落,些許委屈的話,胡靈兒的喉嚨好似被什麼堵住了一般,很難受。
她一直都在那邊猶豫著,彷徨著,卻不知夏亦涵心中的痛到底有多少。
沒錯,她是沒了記憶,忘記了當初對夏亦涵的那份感情,所以沒什麼感覺。
可是夏亦涵沒有啊,他若對自己真的是真心的,那麼他就隻能一個人記著這份情,這份內疚,苦苦地尋找,苦苦地等待,卻不知自己已經在他的身邊。
“夏亦涵。”胡靈兒啞著喉嚨,咽下了一口口水道:“你有沒有想過,她或許是受了重傷無法行動,亦或者是失去記憶忘記了你,所以才會……”
胡靈兒沒有再說下去,而原本一直低垂著的頭夏亦涵卻是猛地抬頭看向了她,直直地盯著她的臉許久,眸中閃過驚訝,閃過愕然,之後是恍然大悟。
“對,沐婉如,你說的太對了!”原本黯然的雙眸神光大作,驚喜不已。
“不過……”胡靈兒猶豫了一下,而後抿了抿嘴道:“若是她真的忘記你了,你該怎麼辦?”
眸中的神色微微一暗,但也隻是轉瞬即逝,夏亦涵的雙唇微抿,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攝人心魄,他低垂著眸子道:“若是她真的忘記了,那麼我會讓她重新愛上我,而後,再也不會放開她。”
說這句話的時候,夏亦涵的聲音輕輕柔柔,竟好似有著無限的魅力一般,將胡靈兒給深深地吸引了進去。
就在這一瞬間,胡靈兒再也沒有猶豫了,說出來吧,不管他信不信,不管最終的的結果是不是真的他說的那樣,都說出來了。
稍稍閉了閉眼,胡靈兒深吸一口氣道:“夏亦涵,其實我……”
“師兄!”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小心翼翼的聲音從外麵響起,打斷了胡靈兒的話。
是桑容?
不僅是胡靈兒,就連夏亦涵都微微愣了愣,而後視線從胡靈兒的身上移開,看向了門口。
他沉吟片刻,並沒有去開門,隻是問道:“容兒,這麼晚了,你有何事?”
許是他的漠然使得桑容頓了頓,但隨即聲音又響起:“師兄,我找到那個獵人了!”
這話使得夏亦涵的麵色突變,他一臉複雜地看了胡靈兒一眼,而後道:“你先回去吧。”
說完,快步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一見夏亦涵出來,桑容一臉的欣喜,正想開口說話,卻看到了後麵跟出來的胡靈兒。
臉上的笑容猛然僵住,桑容盯著胡靈兒,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
都這麼晚了,這個女人為何會在夏亦涵的房間裏,難道他們……
可是看看他們整齊的衣衫,應該不會是她想的那般吧。
而胡靈兒隻是對著桑容淡淡一笑,然後朝著夏亦涵微微福身道:“那妾身先回屋去了。”
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桑容一眼,施施然地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桑容的眸子緊緊的眯起,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她剛剛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很是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了。
急切的夏亦涵並沒注意到桑容的表情,隻是道:“容兒,你說你找到那個獵人了?”
桑容這才回過神來,記起了來這裏的正事,連忙道:“是的,說來也真是巧,我離開你之後,想要回府。卻在經過一家飯館的時候正好遇到剛從裏麵出來的獵人。於是就給了點銀兩讓他等在那裏,我回去了宅子找你,卻發現你已經不在了,就又找來了這裏。”
雖然之前經過胡靈兒的提醒,夏亦涵的心中又燃氣了一抹希望,可是他還是很想問個清楚的。
一聽桑容說完,夏亦涵果斷道:“快,帶我去見他!”
“嗯,走吧。”桑容轉身在前麵帶路,兩人匆匆離去。
院門口的一棵樹後麵,胡靈兒的身影緩緩顯現,這個桑容,果然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啊。
胡靈兒沒打算跟上去探個究竟,因為大致的情況她已經都猜測到了。
雖然之前白黎沒有講的很詳細,但是現在想來,之前桑容將血衣交給夏亦涵的時候跟他說是從一個獵人那裏得來的衣服。
大致就是獵人救了胡靈兒,胡靈兒卻是傷重不治,隻留下了這件衣服。
當時桑容肯定隻是編造了這麼一個故事,但後來想想又擔心隻憑單方麵的隻言片語,夏亦涵會不相信,所以才會找了個獵人來做進一步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