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婦哭哭啼啼地說到,起初秦沁伍一口咬定這筆巨額賭債要著落在她們母子身上。
於是她苦苦哀求秦老板發發慈悲,再多多寬限些時日,說自己在林家幫傭還算有些收入,隻要等月底結算了薪水,就立刻前來還賬。
沒想到那秦沁伍得知她是在林家傭工這一情況之後,態度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接連表示自己和林先生交情匪淺……既然你在林家做工,那自己無論如何都要給林先生一個麵子,隻要你幫忙做幾件小事,你兒子欠的賭債就一筆勾銷了。
但凡有腦子的人都知道,秦沁伍既然能鬆口不要巨額的賭債,它所說的事情就絕非什麼小事。
然而此時這個仆婦還有別的路可走麼?
她思來想去,隻好把心一橫,將事情答應了下來。後來發生的一切就跟我原先所推測的差不多了,之前林先生的行蹤正是這個仆婦泄露出去的。
那天林先生在準備出門之時,無意間對林夫人提到自己當天會去當鋪清點存貨賬目,由於工作量較大,中午就不回家吃飯了。
這句話正好被這個在一旁打掃衛生的仆婦聽見,待林先生走後,她趕緊找了一個無人之處將電話打給秦沁伍。
秦沁伍在電話裏連連稱讚她做得漂亮,並答應隻要過幾天她再幫上一個小忙,就放她兒子回家,讓她們母子團聚。
就在昨天從林家下班後,又有幾個混混找到門上,交給她一隻裝有多半瓶淡黃色黏稠液體的小瓶子,說秦老板吩咐過了,隻要將這瓶液體偷偷塗抹在林家剛買回的古董大床上,就放你兒子回家。
聽了仆婦的供述,我點點頭道:“五毒賭為最,輸急無親情。你兒子有今天的報應,也是它咎由自取。你雖掛懷親人,然而這種牽扯到綁架勒索的事情還是交給警方處理較為妥當。別的拋開不談,你今日故意在林家買入的古董上塗抹毒物,這種行為已經觸犯了法律,最起碼我們可以控告你一個故意傷害罪……不過,看在你是因為擔心兒子才關心則亂這一點上,我倒可以替你向林先生求個人情,隻要你配合我演一場戲,我就設法說服林先生對你從輕發落。”
說罷,我把臉轉向林先生,“大哥,你的意思呢?”
林先生聞言,氣哼哼地瞪了那仆婦一眼,終於一狠心點頭道:“賢弟你今天救了我夫婦二人的性命,無論如何哥哥我都得賣賢弟你這個麵子……好!姓李的,你給我聽好了!隻要你全心全意配合我賢弟演好這場戲,林某就答應放你離開,絕無二話!”
我衝林先生一拱手:“多謝大哥成全。”
接著又看向那個跪著的仆婦,“秦沁伍既然讓你把毒物抹在林家的大床上,想必它一定有什麼辦法可以知道你到底是抹了還是沒抹,它可曾吩咐你在事成之後要把什麼東西交給什麼人麼?”
“它讓我……讓我在完事之後,找借口用手機對著床上塗抹過的地方拍一張照片,再把照片洗出來,和盛裝液體的瓶子一起交給它的一個手下帶回去。秦老板說隻要看見這些東西,就放我兒子回來。”
我點了點頭,心說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