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打架理論,動手時要出其不意,盯準一人動手,讓另外一人投鼠忌器。”
丁易看到薛董二人拿著枷鎖,越走越近,心不由得加速跳動。
“能不能成功在此一博,無論如何,總比任人魚肉強!”
在董超解開繩索的瞬間,丁易突然發難,一下繞到董超身後,手臂纏向他的頸脖。
“找死!”董超怒喝一聲,雙手微曲成爪狀,如同鐵鉗般牢牢鉗住丁易雙臂,在一抓一帶間將丁易扔出丈許遠。他三兩步之間趕了上去,一腳將丁易踢成滾葫蘆。
“拿我棍來!”董超接過水火棍,獰笑道:“老子水火棍下冤魂數十條,今天就你見識下為什麼馬王爺有三隻眼!”
他掄起嬰兒手臂粗細的水火棍,對著丁易的腦袋就是一棍,這一棍若是砸實了,不死也得重傷。
丁易頭破血流,一身是傷,卻是異常冷靜。眼見水火棍近身之時,他身體微一翻滾,躲過要害,同時手中一把沙土揚起撒向董超雙眼。
“砰”,木棍擊在丁易身上,卻是毫無聲響。
漫天的沙土也『迷』住了董超雙眼。
“好機會,就是現在!”丁易撐住傷痛,一個翻滾之間起身,手中拎起一塊石塊,狠狠砸向董超腦門。
這電火石花間發生的事完全超乎了二人的設想,未等他們反應過來,丁易已然將董超砸暈在地,騎坐在他身上。
“嘿嘿~”丁易咧嘴一笑,朝著薛霸勾了勾手指,“身手這麼水,開後門當的捕快吧。”
“你死定了!”薛霸怒吼一聲,手持腰間刀柄,腳下用力登出便是半丈之遠。他這一招乃是壓箱底的本事,喚作“甩刀術”,借力蓄力,一刀甩出便能將他自身力量擴大數倍,非常具有『迷』『惑』『性』。
丁易感覺頭皮一麻,心中警兆忽生,暗叫一聲不好。
薛霸第二步踏出,蓄力達到頂點,他大喝一聲,腰間長刀即將出鞘之時,突然悶哼一聲,同時腳下一軟,整個人向前飛出,恰恰趴落在丁易麵前。
“這算什麼?你的獨門絕招,屁股向前,蛤蟆吞天式?”丁易口中不留情,手下也毫不含糊,對著薛霸腦門便是一石頭。
見兩人暈死過去,丁易長長舒了口氣,整個人放鬆下來,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一時間覺得手腳發軟,身上的疼痛也被放大了數倍。
“好歹當年我也是打過架的人,比打架,你們還差遠了!武功再高,板磚拍翻都不知道,還敢出來當捕快?”
丁易一陣腹誹,盤膝坐下,默默運用前世盛傳的逆式呼吸法調整呼吸,一呼一吸之間,仿佛有一股清流,流淌在髒腑之間。
一頓飯的時間,讓丁易精力恢複了不少,疼痛之感稍減。
他呼的站起身來,看了一眼仍然昏『迷』的兩人,猶豫了一下,迅速將二人衣物剝個幹淨,從中搜出不少銀錢,還有一些『迷』煙,蒙汗『藥』,金瘡『藥』等『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也讓丁易暗自慶幸,原來這也是兩個老江湖,若不是太過大意,沒把他放心上,又碰到了板磚神器,也不會陰溝裏翻了船。
“咦,硬梆梆的,這董超還在衣服裏藏了私貨?這麼神秘,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來路的東西,合該與我有緣。”
他換上董超的公服,將一些用不到的物品挖坑掩埋,帶上鬥笠,拾起水火棍,背上二人的包裹,朝著幽州相反的方向大步走去,不一會便將野豬林遠遠拋在身後。
過了一刻多鍾,有一個全身籠罩著灰袍之人從野豬林中走出,先是查看了薛董二人,然後又將丁易掩埋的東西翻看了一遍,臉上『露』出一絲失望。他看了一眼丁易消失的方向,腳下輕點,整個人如同大鳥般,雙臂一振便是數丈之遠。
待到太陽西下之時,野豬林外來了一群人,帶著大大小小的布袋,抬著幾個擔架。
這群人在公人口中喚作“撿屍人”,專門收拾野豬林中那些冤死之人。公人做完買賣之後,多多少少會留一些銀錢當做給這些人善後的辛苦費。這是行內心照不宣的規矩。
“看來今天沒什麼生意,可以早點回去了。”一人打著哈欠,一臉疲憊。
“不會,衙門裏傳來消息,晚些時候會有幾單生意。”另外一人也跟著打了哈欠,“咦,有人跟我們搶生意!”
他看到薛董二人光潔溜溜的躺在那,趕緊走了過去。
“不好!出事了!這兩位是押解的公人。”他與董超打過多次交道,熟悉的很。他微微一探兩人的鼻息,肅然道:“放信號,趕緊通知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