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柔聲對著自床上坐起來的少年道:“我們是在討論呢,沒事,小安繼續睡吧。”
小安冰冷的眼神瞪了江淑琴一眼,卻很聽他姑姑的話,於是又躺了下去。
因為被少年瞪了一眼,江淑琴的怒氣慢慢的散去,顏如玉也不再繼續那個話題,而是道:“許瀚海的事情不需要調查了。”
江淑琴愣了一下,不解的追問:“為什麼?”
顏如玉笑了一笑:“是我忘了,許瀚海本來就是個聰明的人,你別忘了,他可也算是言家的人。”
江淑琴歎息:“我倒真是把言家忘了,可惜言妍早逝,連帶著許……”說著江淑琴反應過來,自己打斷了自己:“行,不查就不查了,我還樂得輕鬆呢,不過許瀚海那小子的確是聰明,我們第一次見麵,他就猜出了我是江家人,我在市中醫院臥底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被人拆穿!”
顏如玉問了一句:“什麼拆穿?”
“市中醫院新設了一批醫療儀器,我爺爺覺得有些不妥,可張家手續齊全,雖然醫療裏麵死了幾個人,但是醫院哪有不死人的,也沒有證據證明那有問題,我這不就被老爺子指使,過來臥底了嗎!”
聽著她有些抱怨的訴苦,顏如玉沉吟了片刻:“一般醫療事故去追查儀器沒有足夠的證據很難告人,而且一旦死的人多了,就算把人拉下馬也沒有意思。
你若是真想要辦這事,就從你說的張院長身上下手,他要是真沒有問題,清清白白也就算了,若是拿著老百姓的血汗錢還不把老百姓的性命放在心上,早下馬早好。
隻是你的想清楚,一旦張派的人倒台,上台的會是誰,不要因為一批醫療儀器,反而到最後讓老百姓不得安生。”
江淑琴一邊聽著一邊點頭:“這些我還真沒想過,我知道了,回去會跟爺爺商量的。”
說著江淑琴就有點不服氣了:“我說你身體怎麼不好呢,敢情你吃的那些補品什麼的全都補到這些彎彎繞繞上麵了,那還真是多少都不夠的,瞧你這一眨眼就把我困擾了大半年的事情理清楚,話說你這身子最忌諱的就是勞神……”
顏如玉忍不住笑道:“你們醫生都喜歡這樣嘮叨嗎?”
許瀚海挑眉,什麼叫做嘮叨?他決定下一回熬藥的時候,多加一把黃連……不過想到那人麵不改色喝藥的模樣,默默的又把那黃連去掉,得,那人都夠苦的了,就別折騰她了吧。
不過江淑琴說的確實不錯,這人的心太玲瓏了。然而許瀚海也確實沒有想到,原來市中醫院原來的張院長落馬會是這樣的緣故,這麼想著,許瀚海心裏倒是有了幾個盤算。
他發現,顏如玉身邊的能人太多了,如果靠他一步一個腳印的慢慢創業的話,大概黃花菜都涼了,想想自己雖然打算體驗一把白手起家的,但是時間不等人,而且怎麼賺錢不是賺錢啊。
許瀚海決定明天就去股市裏麵走上一圈,將目前他手頭上麵所有的資金先都拿出來,雖然不多,但是許老爹那裏還給他存了一筆娶媳婦的錢,許老爹平日裏麵並不在怎麼在乎錢。
但是許瀚海卻是他唯一的兒子,娶媳婦的錢許老爹給許瀚海攢了數十年,也是一筆不小的錢了。
許瀚海打算先跟老爹商量著挪用一下,不出一個周期,立馬還回來,畢竟炒股什麼的在現在,許老爹這樣老一輩的人並不相信,他們還是覺得錢要拿在手裏比拿出去投資什麼的揮霍了的強。
這麼想著許瀚海難免就有了點走神,再一回神她們談的什麼就沒有聽清楚了,打算回頭把這一段重新聽一遍。
收斂了心神,許瀚海就聽到江淑琴道:“你也不必動氣,”
許瀚海一愣,顏如玉動氣了?糟了,她的身子最忌諱的現在就是情緒的起伏,可是現在他要過去,肯定不是好時機。
這麼想著,許瀚海不由的皺了眉頭,真是讓他皇帝不急太監急!想要聽聽顏如玉的聲音,如果實在不行的話,還是要進去,不管什麼事,都沒有她的身體來得重要。
如果早知道讓她一個人呆著也能呆出這些是來,許瀚海寧可多給她加些寧神藥物,至少讓她多睡一會,比這樣清醒著勞心勞神要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