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夏季,許瀚海百無聊賴的坐在護士房裏,例行一天的查房之後,也沒什麼事情,無聊的人生。
許瀚海不禁想到昨天晚上,昨晚,是他和鄭刀的第一次交流,沒想到平日裏那麼不苟嚴肅的人,一旦傷感起來居然那麼的感人至深。
昨天幸虧鄭刀喝醉了,要不然,還不知道要被他問出什麼呢?許瀚海無不後怕,看來以後這美人居還是少喝點比較好。
鄭刀可以選擇將關於顏如玉的事情告知他人,可是他許瀚海不會,顏如玉是他兩輩子的執念,他做不到,也不會做到將之公諸於眾。
早晨回來時,鄭刀狀似無意的問他,你和顏詔安簽了個協議了吧?他當時怎麼回答來著?
‘那是我的私事。’
是的,那隻是他的私事,與旁人無關。
鄭刀當時隻是笑笑,並未追究,苦水吐露之後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輕鬆。鄭刀告訴他,再過段時間,他就去國外學習去了,他要去學好了,回來給顏如玉治病。
“許瀚海?”許瀚海正在這兒想著昨天和鄭刀之間那一場屬於男人之間的談話呢,幾個穿著警服的人就直直的朝他過來,並且目的明確的找他。
“有事兒?”許瀚海也是一愣,他現在還是個良民,警察怎麼會找上他呢?
“有人指認你昨天在南景街毆打旁人致傷,請跟我們走一趟。”警察倒是公事公辦,一臉的正義。
打人?昨天他打過的也就隻有薛凱那個小王八羔子,難不成是他報的警?
許瀚海還真猜對了,拖著一條斷腿薛凱在旁人的指責聲中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附近的醫院,每行走一步他的腿就疼一分,每疼一分,薛凱就在心裏更加記恨許瀚海一分,他的家教和別的孩子可不一樣,他爸爸從小就教育他,要是在外麵受了什麼委屈那就回家和爸爸說,爸爸把他關起來。
從小就受到這樣教育的薛凱又能想到什麼報複許瀚海的報複呢,他唯一想到的就是讓他爸爸幫他報仇。
他爸爸可是這個靠山市的市長,兒子被人打了,還是被打斷了腿,又怎麼可能輕易地就放過許瀚海,關照了一下公安局,某市長就輕輕鬆鬆的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有了汙點的檔案,這後半輩子,還能有什麼出路呢?有時候,報複一個人,真的不需要費太大的勁,一個電話,輕輕鬆鬆搞定,並且還能快準狠的斷了那人的後路。
隻能說許瀚海倒黴了,薛凱是個市長公子他並沒有想到,還以為隻是個小市民,畢竟薛凱那樣子完全沒有什麼市長公子的氣質,就是個小流氓。
許瀚海左想右想的功夫,警察已經很不耐煩了,醫院這種地方,那就是個天堂與地獄的結合體,各種各樣的歡聲笑語夾雜著聲嘶力竭哭嚎,一般人都受不了。就是他們天天抓人的,也沒法承受啊。
既然人家的後台比較硬,許瀚海自然是沒話可說,將外卦脫下,老老實實跟著許瀚海走了。
派出所離靠山市醫院挺近的,拐幾個街就到了,九三年汽車這種東西還沒有普及,警察的配備還不是很完善,也就是幾輛自行車罷了。離得近,幾個警察完全沒想過要騎自行車過來,僅僅是步行,許瀚海有幸體會了一把由警察開道的感覺。
王素芳今天覺得有些不舒服,她已經連續嘔吐好幾天了,害怕自己所擔心的事情發生,她特地喬裝打扮了一下去了醫院,當然,是許瀚海上班的那家,為了碰到許瀚海不好解釋,她可是每走一步就左右看看有沒有許瀚海的,所幸許瀚海上班的地方在醫院的後院,王素芬要去的婦科在前院,兩人能碰上的機會很小。
交了掛號費,拿著病曆,王素芬雙手不禁捂在肚子上,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懷孕,她不能懷孕,也不想懷孕。許瀚海允許她呆在身邊身材是一方麵;全心全意為了他好也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他當初就是因為他看重了她的不孕,不想懷孕。
和自己喜歡的人有個孩子那當然是每個女人都希望的,王素芳當然也想,可她是個寡婦,是許瀚海的情婦,她這樣的身份,許瀚海又怎麼可能將繁衍後代的事情交給她呢?
更何況,許瀚海現在才二十歲,在學業事業尚未完成之前,許瀚海又怎麼會允許自已有孩子呢?要是她有了孩子,許瀚海那就是徹底的不會要她了。
正是因為這樣的私心,她背著許瀚海偷偷的吃避孕藥,許瀚海數次看見了,卻從未拒絕。
“恭喜啊,太太,是個男孩。”婦產科的醫生樂嗬嗬的告訴王素芬。
現在的重男思想還是很嚴重,雖然國家已經實施了計劃生育,可是延綿了幾千年的封建思想又怎麼會輕而易舉的就消失了呢?
王素芳當然也是想要個孩子的,可是這個孩子隻能是許祥林的,別人的,都不能有。
男孩?王素芳還是有些喜歡這個孩子的,她當然也希望這孩子能生下來,可是——她是個寡婦,寡婦怎麼會有孩子呢?她的孩子,將會給許瀚海帶來流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