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瀚海覺得自己的人生有些過於夢幻了,上次許翔武結婚他被人聯合起來灌醉之後拉著許士良絮絮叨叨他的心事,這些,他記得,可是為什麼這最後他竟然看見顏如玉了呢?
他當時是怎麼想的?幻覺!恩,許瀚海至今還覺得那是幻覺,要不顏如玉那天怎麼會笑呢?!顏如玉可是從來不笑的!
顏如玉那天不光是笑了,還且還笑的,許瀚海深深想了想,傻了點兒。
搖搖頭將那日的詭異幻覺拋之腦後,許瀚海目光灼灼的盯著縣附近不遠處正帶著一幫子工人在這裏拉線測量的許晴安。
這開山挖地的事情完全是專業工程師的事情,許晴安就算是他們的大老板,他在這事情上麵也沒有什麼話語權,隻能在一旁幹巴巴的看著一幫子工人圍著那個工程師轉。
“許晴安,被人拋棄了?”許瀚海老遠的就見到許晴安帶著個安全帽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一旁,調笑道。
許晴安不用看就知道是許瀚海這個老不正經的,白了他一眼,他還是個小孩子,能不能說話注意點兒。
“你還是小孩子啊——”這個‘啊’子拖得特別的長,許瀚海像是故意要引起許晴安的惱怒似的。
許晴安的白眼翻得更狠了,對許瀚海這個人許晴安可沒法用正常人的思維來理解。
許晴安死命的翻他許瀚海也不惱,一手搭上許晴安的肩,道:“ 你不過去問問?”
不遠處,一個穿著西裝,帶著安全帽一看就知道是工程師模樣的人正帶領著一群人在許瀚海看好的山腳下激烈的吵著什麼,估計是為了從哪裏開挖發生了爭吵吧。
許晴安輕蔑的笑了一聲:“他們給我派了兩個工程師來,現在各執己見正吵著呢,吵不出來結果自然會問我這個老板。我幹嘛還多此一舉的上去告訴他們我的看法?”
兩個工程師?許瀚海這才注意到在西裝工程師的旁邊還站著一個四五十歲的老人。
老人穿的很隨便,隨便到要是不注意看完全就不知道他是個工程師,這是個有真材實料的,許瀚海一瞬間就知道了,所謂的滿瓶不動不瓶搖啊。
不過——“他們既然都是同一個工程隊派來的,怎麼自己人和自己人幹起來了?”
按理說這種工程隊完全就是由老工程師帶著,小工程師跟著學,那這是怎麼回事,這小工程師完全就不配合老工程師啊。
許晴安笑的更加輕蔑了:“年輕的是國外留學回來的,仗著自己滿腹才學,硬是求著任中山跟著這次的工程隊來這裏,任中山見這個工程不是很大,就同意了;
年老的那個是這個工程隊手裏固定的工程師,老工程師了,見得多,想的多,他覺得資料上測量的數據錯了一厘米,建議開挖的時候,往左邊偏這麼一厘米。
年輕的不幹,認為這是由國家派專人出來測量過的,根本就不會出錯,堅持原資料。”
哦,所謂的經驗主義碰上理想主義,兩種想法隻有一方退讓,這個工程才能開始,可是顯然,兩方都挺固執。
“這個老的既然是這支工程對的固定工程師,那麼一定和別人合作習慣了的,為什麼現在他們的那些隊友都不幫他?”
許晴安輕輕歎了口氣:“因為他是自學的,沒證書。”
這個國家就是證書的國家,沒證書,什麼都做不了,沒證書,沒人相信你,沒證書,你什麼都不是。
豐富的經驗讓這個老工程師在這個工程隊裏有著很高的地位,可是他所有的經驗都比不上一張紙,一張蓋著某種印章的紙,在這種紙的麵前,老工程師的所有經驗成了笑話,哪怕他真的很懂。
“我看你還是管管吧,任他們吵下去,你這工程就是明年也完成不了。完成不了,這國道怎麼進來啊?”
劉傑雖然保證了讓國道從靠山縣拐個彎,但許瀚海得保證這個彎能暢通無阻的拐進來,開山隧道得在國道修道靠山縣門口前就給修好,要不然,人家隻會把路給再拐回去。
就這麼幹耗著的時間裏,許瀚海就已經快愁得要白頭了。
“你很著急?”許晴安問。
許瀚海像是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他,道:“這條路可是關係到靠山縣能不能和外界連接上的重要通道,我當然很著急了!”
這麼簡單?!許晴安可不相信許瀚海能有這麼神聖的心思,這年頭,誰做個事情不是為自己考慮者的呀。
“你那什麼眼神?!我就不能為家鄉做點好事兒?!”
這倒是,許晴安見多了發家致富之後回到家鄉發展家鄉的人,他許晴安當年也是其中一個,隻不過,他死的太早,還沒來得急做些什麼,就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