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兒!吃飯不掏錢,還有臉動手打女人?”劉混看爛泥似的看著狗啃屎摔在地上的黃強,剛才要不是他及時出手,石冰玉還真是有危險了。
石冰玉用手背貼了貼臉那叫一個燙,自個兒長這麼大以來,從來沒有被誰當眾摟抱過,而且聽著這人的心跳聲,好像自個兒的心也跟著一塊兒在跳一樣。
“好呐!你們瞅見沒有瞅見沒有,剛才那一下咋弄來著?是不是跟那啥……霍元甲似的,這手摟著妹兒那手一拳頭下去……那叫一個……好!”站在對麵的一個村民看著剛才劉混行雲流水的出手,激動得都快把身上的虱子給抖下來了,站在原地又比又說地叫好。
周圍看熱鬧的人這時候也回過味兒來了,能說的兩片嘴唇翻花兒似的說,不能說的豎著大拇指就朝劉混叫好。
“刁民!刁民!居然敢動手打人!你是哪溝裏鑽出來的,誰給你的膽兒?”林德貴指著劉混嚎道,剛才劉混那一手他是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心裏還是犯哆嗦。
黃清趕緊上前把自家兄弟給扶了起來,黃強一臉的血土模糊,這會兒酒勁兒也醒了不少,被扶起來之後就對黃清問道,“兄弟,剛才是打悶雷了還是咋的了?我咋就倒地上了?”
“你這個二球貨!這麼多人瞅著,你還想動手?不是給林主任找麻煩嗎!”黃清壓著聲音罵了幾句自個兒兄弟,然後用眼神示意黃強說道,“就是那小子,不簡單得很,剛才收拾你那一手,差點眼睛都給老子看花了。”
劉混鬆開了石冰玉之後,邁出一步就站了出來,對林德貴說道,“不管你是誰,就是鎮長吃飯他也得掏錢!你吃飯打白條不給錢,還縱容下屬打人,這事兒擱哪兒說的過去?!當著這麼多父老鄉親的麵兒,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了!你要是不把這錢給結了,你走不了這路!”
“對!必須得給結賬!憑啥吃了飯不給錢?還打人!打人還打不過,大家夥兒說丟臉不丟臉?”一個圍觀的村民忍不住幫腔吆喝了出來。
這馬有領頭跑得歡,眼見劉混站出來了周圍看熱鬧的村民紛紛幫腔指責林德貴,周圍的人是越聚越多,這動靜眼看跟過年放炮仗似的越鬧越大。林富貴頓時慌了神,趕緊給黃清打眼色讓他想辦法。
這黃清是典型的癩蛤蟆腚上插雞毛不是個好鳥,趁著人群不注意,悄悄地又溜回了餐館裏,沒過一會就端著一盤菜出來了。
“各位鄉親父老,聽我說一句!不是咱林主任吃了飯不給錢,咱們林主任會缺那點錢嗎?咱們不差錢,那為啥就不給呢?是因為餐館兒的飯菜不幹淨!吃了就得鬧肚子!這樣的飯菜,沒找她石冰玉賠錢就算對得起她了,她還有啥臉跟這兒要錢!”黃清手裏端著一個盤子,擠眉毛瞪眼地一邊說著,一邊暗地裏踢了一腳黃強,黃強立刻臉色一變,開始捂住肚子叫喚。
“你們這不是耍無賴是啥?吃了我好幾個月的飯菜怎麼沒事兒,今兒要起錢來了就出事兒了?剛才黃強還動手想打我來著,這會兒就是捂著肚子叫喚了?你們在蒙鬼呐!”石冰玉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林德貴說道,當真是一肚子的氣。
黃清嬉皮笑臉地端著這菜盤對石冰玉說道,“你不是說這菜沒問題嗎?那你敢試試不?要是吃下去三分鍾不拉稀跑肚,咱們立刻給錢。”
嘿!這招兒靈!林富貴心裏樂開了花,沒想到黃清能想出這麼好的主意,這樣一來,不僅之前欠的錢不用還了還能借著這個由頭罰她石冰玉一筆,保不準到最後石冰玉就得求到自己床上來。
這事兒那就是天亮下大雪誰不明白怎麼回事兒,周圍圍觀的村民雖然知道這裏麵鐵定有貓膩,但是這狗皮膏藥黏身上了,撕不撕都難受。眼睜睜地看著林德貴兒一夥耍無賴,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一個“吃”字,石冰玉是氣得渾身發抖。
黃清端著菜盤饒了一圈,然後站在劉混麵前挑釁地看著他,咧著嘴露出黃澄澄的牙齒,“你不是本事嗎?敢不敢試試?慫了是咋的?要是慫了那咱們可就走了。”
黃清正想扔下盤子的時候,手腕忽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轉頭一看原來是被劉混給捏住了。
“你……你想幹啥?你不占理還想行凶了?”黃清疼得冷汗直冒,說話舌頭都不利索了。
劉混拿過黃清手裏的這盤菜對周圍看熱鬧的村民們說道,“大家夥兒可聽明白了!隻要咱們能證明這盤菜吃下去沒啥問題,今天他們仨就必須結賬!”
周圍看熱鬧的人頓時心裏一顫,想著劉混該不會把這盤菜給吃下去吧,而石冰玉也是想到了一塊兒去了,趕緊拉住劉混說道,“你可千萬別吃!黃清鬼主意可多了,要是吃出個啥事兒可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