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咋……咋回事兒?剛才啥扶貧金?”葉滄海忽然跟夢遊回魂兒似的,一下就抓住了芬然問道,許高望跟莫文打成一團他也不管了,錢!錢才是最重要的。
芬然還沒開口,劉混就指著地上兩個還在互咬的狗說道,“莫文和許高望打算壓低收購桔子的價錢,然後把這些沒熟透的桔子混雜在成熟的桔子裏,一起以成熟的桔子價錢賣給供銷社!害人不淺的狗東西,這桔子誰買到誰不吃虧?他們倒是賺了黑心錢!而且也是莫文提議讓許高望壓桔子的價錢!”
劉混告訴葉滄海也隻是盡一個告知的義務,反正這桔子已經被他全部買了,而葉滄海果然也不關心這個事兒,隻是一味地想著扶貧金對劉混問道,“那扶貧金又是咋回事兒。”
“村長,咱們村兒是貧困村,這麼多年來上頭撥放的扶貧金都是經這個莫文的手,而他則夥同這個許高望做假賬把扶貧金吃了不知道多少。”劉混說著,看著地上撕打得頭破血流的兩隻狗,眼神裏充滿了憎恨繼續說道,“這次咱們村兒遭了洪災,多虧了任主任向上頭彙報了情況,本來是會在扶貧金上加上四成作為救災款,這兩個狗球居然打起了這個錢的主意!”
劉混是越想越來氣,村子裏遭了洪災,他是千方百計地想著賺錢的法子幫助村民度過難關,而這兩個貨居然是想法設法地貪村裏的救命錢。
“啥?!你……你是說莫會計做假賬騙村裏的錢?”葉滄海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萬萬不曾想過莫文會這麼做。
“你還不相信咋的?剛才我去果園裏撿果子,正巧也聽到了,混子說的全都是真的!這個狗東西莫文一直以來都在貪汙咱們村的扶貧金!你還村長呢!你咋啥都不知道?之前圍堵鎮長跟任主任,然後又逼混子想辦法,鬧出那麼多事兒,要是村裏有些錢能鬧出這些破事兒?咱們村兒多少人擠在廟裏耽誤了娃念書,跟幾十年前一樣吃大鍋飯,這兩個狗東西還想著貪汙這個錢!”芬然憤恨地站了起來,總算是把想說的話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你這個狗球東西!老子真是瞎了眼!他還居然是咱們村兒唯一的高中生,這書你是讀到牛**兒裏去了!”葉滄海說著,氣急敗壞地跟紅了眼的牛似的,一腳狠狠踹在了莫文的屁股上。
原本騎在許高望身上的莫文被葉滄海一腳踹了個狗啃屎,立刻就從許高望身上栽了下來,兩人這一分開才停手下來,眾人定眼一看,還真是染坊裏破了缸,兩人臉上青的紅的腫成了一大片。
“你這個狗東西!吃裏扒外不說!還敢幹貪汙公款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兒!”葉滄海實在是氣不過,沒想到莫文在自個兒眼皮子底下就把自己給懵了。
莫文緩過氣來這才明白啥事兒都已經被劉混給戳穿了,自個兒跟許高望的臉也撕破了,他明白現在自己已經是降霜後的螞蚱蹦躂不了了。
當派出所的警車停在萬寶村村口的時候,萬寶村兒的村民們早就圍在了村口,看熱鬧的習性讓他們見證了全村兒曾經的驕傲,唯一的高中生莫文鼻青臉腫地被逮上警車的一幕。
“這德田可真是猴子耍把戲,給他自個兒套進去咯,瞧那鼻青臉腫的熊樣兒!成天在鎮上瞎嘚瑟,還真把自個兒當塊料了!”
“該!真真兒就是活該!瞧瞧他做的啥事兒?上次差點汙了秦月,這會又貪了咱們村兒大家夥兒的錢!這種人早就該送進去吃公家飯了!”
“你們瞅瞅那女警察,嘖嘖嘖!女人幹這個還真是有股子說不出的勁兒,那臉子也漂亮,身材更甭提了,不知道哪個爺們兒有這個福氣能製得了。”
“……”
“唰!”英姿颯爽,眉橫眼大,剪著幹練短發,一臉英氣倒是有幾分男兒長相的女警官趙茗潔,給劉混敬了一個禮說道,“感謝你報案,讓蛀蟲又少一個。”
“他是咱們萬寶村兒的禍害,遲早得除掉,這是我應該做的。”劉混笑著對趙茗潔說道,晃眼間注意到了她眉心居然有一顆朱砂痣,倒是讓他忽然想到了任沛玲。隻不過任沛玲是點綴在眼角的淚痣,兩顆不一樣的痣倒是跟畫龍點睛一般,襯得兩個女人不分上下各有千秋。
趙茗潔轉身正準備上車忽然又回過頭來對劉混微微一笑道,“你叫劉混?”
劉混忽然一愣,張口就問道,“你咋知道?”
“上次鎮衛生所的事有人告訴過我,我會記得你!”趙茗潔給劉混扔下一句話,轉身就上了警車,伴隨著嘀嘀嘀的警笛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