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秦月推到前台來當這個村長,劉混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秦月雖然頂著村長的這個“村長”名義,但還是辦的劉混的事兒,而劉混則不需要成天待在村子裏,有更多的是時間去鎮上處理事兒。
這段時間折騰下來,劉混合計了一下,除了從丁亞軍那裏獲得的二十多萬以外還真沒啥正兒八經的收入,藍莓種下去之後也還得等上一段時間,這算是做得不錯的一件事兒,他是不著急,可是萬寶村兒的村民們就急上了頭。上次山洪糟蹋過後重新修起來的房子也是漿紙做窗戶將個爛就,這種下去的糧食是隻能糊口,藍莓還得一段兒時候。所以,一個個就又開始惦記上鎮上的扶貧金跟賑災款了。
劉混琢磨著這事兒跟老寒腿兒似的,時不時地就蹦躂出來煩那麼一下子,該解決的事兒總得是要解決才成。
於是,現在火燒眉毛的就是要錢這事兒,劉混就開始處理這事兒,這種被一拖再拖的撥款還得自個兒舔著臉去鎮上要,要是待在村兒裏等著,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馬月。
這次來鎮政府辦事兒劉混算是學了個乖,直接給門衛大爺遞上了兩包煙,這老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還就真是這麼個理兒。門衛大爺直接告訴劉混讓他直接先去鎮長辦公室找謝鎮長。
雖然跟謝賀國接觸過幾次,也被他表彰過,但是劉混還真不覺得自個兒就跟謝賀國有啥關係了。這點兒真跟楊易德不一樣,好歹跟楊易德是合作,倆人兒有利害關係,一方受到損失另外一方也得受牽連。所以,劉混還是覺著這事兒得按照飛序走。
來到鎮長辦公室門口劉混這才發現辦公室門兒閉得一絲兒風都不透,敲了幾下裏麵兒也沒有人回應,正打算離開的時候門自個兒就開了。
“敲啥呐?你……幹啥的?瞅著挺眼熟,你有啥事兒?”穿著女士西裝濃妝豔抹的女人對劉混問道。
劉混瞅了一樣這女人的樣兒,雖穿得好像跟蔡嫣似的差不離多少,但是始終覺著要是蔡嫣是真花兒,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假花兒,像是那麼個樣兒但是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塑料味兒。
“我是萬寶村兒劉混,我來找謝鎮長谘詢一下咱們村兒扶貧金跟賑災款的事兒。”劉混對女人說道。
女人忽然點了點頭,跟剛醒過來似的說道,“你就是劉混呐,進來坐吧,鎮長在開會,我也不知道啥時候開完,你擱這兒等著吧!”女人還算是客氣地讓劉混坐進了辦公室裏,說完這些話就離開了。
劉混一個人跟辦公室裏等著,這一等眼瞅著那鍾表上的指針從兩點兒快指向了五點兒,眼瞅著就得下班了。他頓時有些坐不住了,開追悼會也開不了這麼長時間。
劉混坐得腚都要長痱子,實在忍不住剛站了起來就瞅著之前那個女人進來了,趕緊上前問道,“請問……謝鎮長啥時候能夠開完會?”
女人跟見了鬼似的嚇得一個哆嗦,瞅了劉混好一陣才回過味兒來,不耐煩地說道,“嚇死個親娘!你咋不吭聲兒?咋還跟這兒等著?鎮長早就開完會走了!”
“啥?鎮長早開完會就走了?不是你讓我跟這兒等著的嗎?為啥沒人兒告訴我一聲兒?”劉混有些上火了,自個兒跟這兒坐了五個小時,手邊兒上的《人民日報》頭版頭條的中央精神都領會了三十六遍了,結果最後來一句早就走了!
“嚷啥嚷?你以為是你是個啥?縣長?縣高官?還得有人專門兒伺候著?還真把自個兒當回事兒了!”女人沒好氣地叨叨了劉混一陣,然後就不理會他開支整理桌子準備下班了。
劉混忍著自個兒心裏想抽她嘴巴子的衝動,深呼吸了一口氣,琢磨著也隻能明兒再來跑一趟了。
“等著!”女人正在收拾桌子的時候忽然發現了文件堆裏的一張紙條,然後趕緊喊住了劉混。
“還有啥事兒?”劉混簡單地回了一句。
女人抽出紙條瞅了好半天,然後嘀咕道,“我咋不記得鎮長啥時候簽了這麼東西……”說著又對劉混問道,“你是萬寶村兒的人?你叫啥?”
“劉混!”劉混又說了一遍自個兒名字,心頭琢磨著這女人之前肯定是沒有仔細聽自個兒說話,也沒有把自己當會事兒。
“為啥我記得上次謝鎮長說的萬寶村兒村長是葉滄海,他在處理這事兒,現在咋又是你來了?上次通知了你們村兒的葉滄海讓他來,結果沒音信兒了,所以這事兒就擱這兒了。”女人對劉混說道,把手裏的文件展示給他看。
劉混之前就琢磨過可能會出這種事兒,所以才一門兒心思地要把葉滄海找到,然後才好處理這個事兒,看來還真是對了。
劉混給女人解釋了這前前後後的事兒,女人直到想起上次的表彰獎勵的事兒,才算是真信了劉混然後把手裏的文件交給他說道,“拿去唄,我這也是事兒多,你瞅瞅這一桌子文件啥的。這麼多事兒都得我一人兒。再說,你們村兒那點兒換村長的破事兒誰知道啊!我也得弄清楚才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