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著這麼下去可能得出問題。”劉混從村兒裏轉了一圈,回來就對屋裏的女人們說道。
雖然現在是住二層小樓了,但是白蓮跟秦月也借著由頭常來,劉混倒是覺著這些個女人們處處為村兒裏著想,也算是好幫手。
“混子,你就別瞎想了,你瞅瞅現在咱們的日子,那是以往能比的嗎?鎮長該發的錢也發了,該修的房也修了。咱們跟大老板的合作也開始了,這可不是眼瞅著一天天好起來了嗎?還有啥問題啊。”秦月嘴快,接著劉混的話就說道,覺著劉混有些太過擔心了。
劉混坐下之後就把他自個兒的想法說了出來道,“我覺著咱們村兒雖然是眼瞅越來越好了。但是每家每戶都太散了,沒有組織起來。”
“你這話是啥意思?太散了?”白蓮不太理解劉混的話。
劉混進一步解釋說道,“咱們就拿種藍莓這事兒來說說。每家每戶都分到了,也是按照要求在好好伺候著。但是我這麼長時間天天兒地轉悠下來,就發現了一些問題。首先就是太分散了,每家每戶種那麼點兒,每天去看一遍兒都得花很長時間。其實就是各家伺候的方法不一樣兒,有的水澆得多有的肥上得多,有的幹脆就不上肥上藥,有的種在自家菜院兒裏有的種在前院兒裏,還有的幹脆當籬笆使,這樣遲早得出事兒!”
雖然劉混沒讀過啥書,更談不上啥管理經驗,但是這麼一次次的事情磨礪下來,多多少少就總結出了一些道道。
杜月靈甜膩膩地一笑,這甜還真是打從心底兒地鑽出來了,她很樂意很樂意看到劉混一步步的成長,她不願意說那些她從大都市裏帶來的經曆更經驗,她覺著這片土地跟著眼前的男人一並成長是一件極為幸福的事。
“那你覺得怎麼樣才能夠解決你心裏的不安跟隱患?”杜月靈對劉混問道,臉上的酒窩笑得醉人。
劉混在心裏琢磨了一陣然後張嘴說道,“我覺著……咱們村兒應該重新規劃一下!來一次徹底兒的規劃。困住咱們村兒發展的最大難題就是銷路,咱們能弄出好的東西來,可是平安鎮就這麼點兒大,供銷社就隻要這麼點兒東西,就算加上周圍的幾個鎮子,一年下來也就幾十萬到頭了。所以,我才鑽破頭地想多弄些能夠賣得出去的東西來種。”
說著,劉混瞅了一圈兒周圍的女人,一個個兒都跟小學生聽課似的聽著他說,他就繼續說道,“這經驗教訓是之前種蔬菜跟蘑菇帶來了。我就瞅著啥時候能夠把這事兒徹底解決了,這次跟楊老板合作我覺著就是個機會。找銷路咱們不行,咱們也沒認識啥大人物,去過啥大城市。但是咱們能多種東西,換著花兒地來啊!要多種東西換著花兒地來,那就必須得對咱們村兒進行重新規劃!”
“混子,我覺著這好像也沒啥關係啊。你琢磨琢磨,這藍莓不是挨家挨戶種著嘛,到時候兒種好了去收不就得了。雖然各家各戶種得有差異,但是也應該影響不了啥。”秦月還真不覺著這是個多大的事兒。
劉混立刻就說道了,“秦月姐,這種藍莓一樣兒確實看不出來個啥。但是品種多了可咋整?就拿你家那院兒來說吧,桃子梨子杏子全弄在一塊兒,那肯定不是個事兒啊!還有,有些戶兒後院大菜園子大,種著就方便,管理也方便。可是有些戶兒,比如汪大腳她家,靠著山幾溜子,那就不好弄。”
“混子,真不是我想潑你冷水。首先吧,咱們村兒的人個個都是顧著自個兒那一畝三分兒地兒,你想要重新規劃咱們村兒,有些人肯定就不幹,這一碗水兒端不平,誰都會覺著自個兒吃了虧,別人兒占了便宜。你現在在咱們村兒的確有威望,但是一旦扯上利益,他們都還得給你使壞。其次,就算你摁平了咱們村兒,鎮上那頭可咋整?糧食還種不種?重新規劃也得要鎮上的政策支持。所以,我覺著這事兒難!”芬然對劉混有條不紊地分析說道,雖然葉滄海之前是個頂了個村長名頭的空殼子,但是好歹也了解上上下下的,所以她對這些也知道得很多。
“月姐說得有些理兒,困難忒多了,咱們估摸著弄不成這事兒!還是別折騰了。”白蓮也讚同芬然的說法,她也是深深了解萬寶村兒村民秉性的人。
劉混哈哈一笑,芬然跟白蓮的一番話不僅沒有讓他覺著為難退縮,反而還激起了他的鬥誌,他站了起來說道,“我覺著這次種藍莓的事兒得是個契機!咱們得一步步地把這事兒給辦了!俗話說瘦虎雄在心,人窮誌不短!咱們也得有雄心壯誌!何況咱們不窮,還有能力!這骨頭再硬,我劉混也得給它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