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富貴兒腦袋一轉,這壞水兒跟擠海綿一樣隻要擠那就得出,立刻就對謝賀國說道,“鎮長,任主任這樣一說,我就覺著咱們得仔細琢磨一下了。”
“你有啥意見?”謝賀國對林富貴兒問道,林富貴兒是他很信任的人。
林富貴兒就等著謝賀國開口問,馬上就回答說道,“咱們得全力支持萬寶村兒的發展!”
林富貴兒這話一出,劉混跟任沛玲都是一愣,活像是瞅見公牛下犢子太陽出西邊兒一樣。
緊接著林富貴就又開口說道,“咱們同意了他劉混的提議,那就是把萬寶村兒,還有咱們鎮的寶都全壓在他劉混一人兒身上了。咱們得讓他立下軍令狀!不能就讓他跟玩小雞崽兒似的,想咋弄就咋弄!”
這邊任沛玲還沒來得及給爭取退路,劉混就一口接了下來說道,“謝鎮長,隻要您答應讓我重新規劃萬寶村兒!我這軍令狀就給你立這兒了!”
“又能了是不?又能了!聽我把話說完再能行不行?”林富貴兒白了劉混一眼,然後謝賀國說道,“鎮長,咱們得讓劉混這麼來,先保證讓萬寶村兒的人均收入到了一個點兒,咱們再讓他重新規劃。你說說,要是他重新規劃了,結果又沒到那個點兒。到時候一個爛攤子,擱誰誰願意接?”
“謝鎮長,這樣太為難萬寶村兒了吧,他們能夠用的土地資源本來就少啊。”任沛玲想要為萬寶村多爭取一些,她就知道剛才林富貴兒那話不是真的為了萬寶村好。
“我還倒真是覺著林主任的話很有道理啊!咱們做工作嘛,一定得為人民群眾考慮,不能太過冒險了。你說呢,劉混?”謝賀國笑眯眯地對劉混問道,他覺著林富貴兒的提議簡直是兩全其美,就得照著這個來。
劉混在心裏琢磨了一下,要是這麼來肯定是有些難度的,但是為了爭取萬寶村能夠擺脫發展的枷鎖,這個險也是冒得值,於是劉混朗聲應道,“好!就按照謝鎮長說的辦!”
見劉混一口應諾下來,任沛玲跟林富貴兒心裏都是揣著自個兒不同的滋味兒。
最後,劉混立下了“軍令狀”,保證讓萬寶村兒這個省級貧困村兒達到人均年收入五萬的高標準,隻要達到這個標準,萬寶村兒就立刻能夠申請摘掉貧困的帽子,不受任何約束重新進行規劃發展。要是不能夠達到這個標準,劉混就得讓萬寶村兒一切回到原來的軌道上來。
劉混絕不會再讓萬寶村兒回到原來那個伸手要國家錢,家家戶戶窮困潦倒,迷信神婆靠天刨飯吃的日子了。
“嘿!沒瞅出來你小子還真敢簽字兒啊!”林富貴兒上上下下地瞅了一圈兒劉混,然後翹起一抹賊兮兮的笑容對劉混說道,“劉混啊,可得注意注意身體,這能真不是你可以逞的。給你個忠告,衛生所兒可得常去。”
林富貴兒笑著說完,就想走卻沒想到被劉混給拉住了,頓時有些害怕地問道,“這是鎮政府!劉混,你想幹啥?”
“林主任兒,你別緊張!”說著劉混鬆開了林富貴兒然後也笑著對他說道,“林主任兒,我也個忠告給你。”
“啥?”林富貴兒有些不解地問道。
“衛生所兒可得常去。”劉混把林富貴兒的原話給搬了過來,這種拿林富貴兒的話扇他自個兒的臉真是帶勁兒。
“我去衛生所兒幹啥?該去的是你吧!”林富貴兒冷笑著地對劉混回道。
劉混拍了拍林富貴兒的肩膀說道,“林主任兒,我覺著你們的茶水兒很特別,你覺著呢?”
“你……你啥意思?”林富貴兒感覺自個兒渾身一涼,覺著劉混這話裏話外都有意思。
“你難道沒覺著你的茶水兒裏有一口……很爽滑的東西嗎?我覺著你應該知道那東西是啥。還是那句話,衛生所兒可得常去!”說完,劉混對著二愣子似的林富貴兒笑了笑就離開了鎮政府大院兒。
林富貴兒足足愣了一分多鍾,直到雙腿打著擺子癱在地上,肝炎肺病結核這些嚇人的名詞擰麻花兒似的擰成一團最終糾成了倆字兒——完了!
劉混回到村兒裏一琢磨,這藍莓的種植麵積倒是真不用增加了,隻需要好好保證現有的種植麵積的穩定產量就成。但是,左算右算算下來這藍莓一項大豐收都隻能到每戶兩萬多元,離著“軍令狀”的五萬還差一多半兒。
糧食地兒動不得,藍莓、蔬菜跟蘑菇占了剩下的幾乎所有自留地兒,現在萬寶村兒唯一能夠用的就是周圍的山了。
劉混坐在應南紅的餐館兒裏,這一趟送蘑菇來他一路上都在琢磨這事兒,究竟能搞個啥玩意兒出來,一年就能見著效益,供銷社還得收,而且還能賺著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