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等到真出啥事兒,神仙都救不過來了!”劉混對倆人兒說道,他知道自個兒的異能對啥有用,對啥沒用,要是土地被汙染了,還能拿啥去救!
“你上次收拾了吳金。聽說為了摘帽這件事,又讓謝賀國吃了軟釘子,他可能非但不聽你的,還會找你的麻煩。”蔡嫣很是有些擔心地對劉混說道,她作為生物學專家,當然知道化學汙染物的厲害,不過更知道這些官老爺的秉性。
劉混站在原地,忽然一聲不吭,臉上的表情驟然變得陰沉淩厲起來,好半天才從嘴裏一字一頓地咬出幾個字,“不換掉前頭村的破事兒,我就換掉這個鎮長!”
劉混一路往鎮政府的路上就在心裏琢磨,自個兒收拾了吳金,又把萬寶村兒的貧困帽子摘掉,算是硬生生地從謝賀國嘴裏扯掉一塊肉的。估摸著要謝賀國聽自個兒的話,那就真是秤砣浮水麵兒真鬧鬼了。所以,要麼讓謝賀國認清楚前頭村兒在倒騰的這些破事兒對幾個村子的危害性,然後要求前頭村兒洗心革麵。要麼,借著前頭村兒這件事兒,讓整個太平鎮來他個天翻地覆,扳倒謝賀國,讓太平鎮重新換個天!
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想要收拾一個鎮長,這事兒擱誰看來都跟腦花兒被人舀走一勺似的純屬傻缺,但是俗話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要的就是這個氣勢!
劉混在心底兒盤算好一切之後,就走進了鎮政府農村辦的辦公室,見到了農村辦主任任沛玲。
今天的任沛玲沒有穿著正裝,倒是換上了一身兒清爽的短裙,似乎最近心情不錯,還化了一個明豔的妝,埋頭認真看著資料,偶爾伸手捋一捋鬢角的頭發,眼角時不時地微微一翹,嫵媚地淚痣就跟著迷人了起來。
這任沛玲還真是越發地動人了,當官兒的女人真是別有一番風情,劉混在心裏感歎了一番之後,就敲了敲門,“任主任。”
任沛玲抬頭一看是劉混,頓時嘴角一彎笑著說道,“劉混,請進屋坐吧。今天來是有啥事兒嘛?”她還記得上次劉混來的時候鬧出的那陣仗,痛快出氣是真的,但是得罪了林富貴兒等人也是真的。
劉混也不客套了,直接就坐在了任沛玲對麵兒,把他知道的所有前頭村兒的情況,還有猜測全部都告訴了任沛玲。
任沛玲聽著一雙柳眉都快擰成一團麵疙瘩,立刻翻找出了前頭村兒最近的資料,然後拿給劉混看說道,“應該是這個!”
劉混趕緊拿過資料一瞅,“明日化工有限公司?”
“對!上麵注明了是生產化學製劑的公司。而且……”任沛玲說著有些為難地說道,“而且,這個招商項目是謝鎮長特批的。”
“也就是說這事兒謝賀國壓根兒就是知道的,所以根本沒有啥希望能夠撤銷了?”劉混對任沛玲問道,他還真不知道這啥破化學公司就是謝賀國招商的,這不捉賊捉到賊窩裏,壓根兒就是死路一條嘛。
沒想到任沛玲聽了劉混的話反倒是搖搖頭說道,“我聽說這個招商項目是供銷社白主任牽線搭橋的,然後通過林富貴兒呈報給了謝鎮長。”
劉混現在覺得白洪財跟林富貴兒這倆貨的名兒,那就是臭水溝的蓋兒,一提就往外冒著發臭的壞水兒。
而且聽著任沛玲的這話,劉混好像是品出了一點兒味兒來了,趕緊就說道,“任主任,照你這麼說。謝賀國是壓根兒就不知道這個啥化學公司的危害了?如果把這些危害給他說清楚,你覺著他能同意撤銷嗎?”說著這話,劉混自個兒心裏都覺著有些不靠譜兒,但是這話總歸還是要問的。
果然,任沛玲對劉混搖了搖頭,然後起身關上了辦公室的門,重新坐回來之後才小聲兒地對劉混說道,“謝賀國知不知道這裏麵兒危害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這裏麵兒的利益!聽說這個項目帶來的收益抵得上幾個村兒的貧困扶持金。所以說,除非是出了啥重大傷亡事故。否則,這個項目是絕對下不了的。”
對於謝賀國是啥尿性,劉混興許不是特別明白,但是任沛玲心裏跟擱了一麵兒鏡子似的,通透著呢!這項目對謝賀國來說,那就是老光棍兒見了小媳婦兒,上馬了就下不來!
“劉混,這麼跟你說吧。錢途跟前途,這兩樣兒都是謝賀國命根子。如果你想勸說讓他撤掉這個項目,那就得把危害清清楚楚地擱他跟前兒,讓他能夠意識到錢途會害了他的前途。還得讓他相信是真的,這樣兒想說服他才能成!”任沛玲對劉混說道,這番掏心窩子的大實話算是把啥都給劉混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