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說謝賀國這條道算是走不通了。林富貴兒肯定得告訴他今天的事兒,前頭村兒在搞啥名堂,要是以前謝賀國不知道,現在出了黃曉峰這事兒,謝賀國肯定得過問。他過問之後,要麼撤掉這個項目,那麼咱們就皆大歡喜,今後的日子是外甥打燈籠,照舊過。要麼,他繼續收黃曉峰更多的錢。不僅不撤掉前頭村兒的項目,還得收拾咱們倆。”劉混對任沛玲說道,他估摸著謝賀國肯定是村頭的野狗,改不了吃屎,前頭村兒的這項目肯定沒完。
劉混還沒等任沛玲開口,又說道,“任主任,這事兒本來是想請你幫個忙。沒想到現在反倒是拉你進了火坑兒。”
“你想用啥辦法搞掉謝賀國?”任沛玲忽然麵色嚴肅地對劉混問道,一點兒沒了之前羞澀的女人樣兒。
劉混一愣,心裏琢磨著,謝賀國馬上任期到了該走了,這位子要麼是林富貴兒,要麼就是她任沛玲,難不成任沛玲動了啥心思,於是就說道,“這些化學藥品危害很大,隻要謝賀國繼續跟這兒作死。前頭村兒遲早得爆發大規模得死傷,林富貴兒肯定不會把這後果告訴謝賀國,而一旦這後果出現了。你覺著他謝賀國屁股還能不長痱子,鎮長的椅子還能坐得穩。”
“可是……前頭村兒的村民們咋辦?這事兒一出,人要是死多了,可就不是縣級的事兒了,搞不好省裏的人都得下來。到時候鎮政府所有人都脫不了責任。”任沛玲對劉混鄭重地說道,她關心自己的前途,更加更加關心前頭村兒的村民。
劉混自然也不是啥冷血的人兒,直接對任沛玲說道,“鎮衛生所兒的陳秋雅陳醫生我認識,我會去把這事兒告訴她,然後跟他一塊兒收治前頭村兒的村民們。放心吧,前頭村兒可能會有很多人受傷害,但是我盡力保證不死一個村民。”有氣勁兒在手,這話可不是打馬虎眼兒。
倆人兒說了一會,商議好了計劃,一旦謝賀國倒向了黃曉峰,他們就開始準備應急藥品,同時收集證據證詞。隻要前頭村兒出現大規模的受傷事件,任沛玲通過自個兒的渠道就越級上報,呈請上級控製太平鎮局勢,最後拿出證據證詞,一舉扳倒謝賀國!
兩天後的鎮長辦公室裏,林富貴兒縮著個腦袋,跟放了氣的烏龜一樣兒,站在謝賀國的麵前兒。
“林富貴兒!你是不是把腦袋往家裏沒帶出來是咋的?你把黃總打了?你真能耐啊!你咋不去打縣長,打縣高官?你知不知道黃總是啥背景?是啥身份?老子陪著都客客氣氣,你還敢動手?”謝賀國重重地拍著桌子對林富貴兒罵道,黃曉峰不僅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更加是他的財神爺。
“鎮……鎮長,您聽我說,事情……事情他娘的太複雜了。”林富貴兒一張臉比黃連還苦,這兩天他睡覺都在想這個事兒,越想越想不明白。
“你他娘的你倒是說啊!太複雜?你腦袋長著是幹啥的?擺設啊?我告訴你林富貴兒!現在黃總已經被送去了省裏最好的醫院,聽說得跟醫院躺小半年,你最好能說清楚這事兒!不然就給我滾犢子!”謝賀國氣哼哼地說道,這塊肥肉剛嚐一腥油珠味兒,他可舍不得現在就鬆口。
林富貴兒這下可被嚇得不輕,哆哆嗦嗦地就把前前後後的事兒全都說了,他自個兒知道的一些黃曉峰在前頭村兒搞出的名堂也都告訴了謝賀國。
“啥?黃曉峰那個癟犢子還想搞任沛玲?老子都……不對!這麼說是黃曉峰自個兒偷雞不成蝕把米?”謝賀國對林富貴兒問道,這事兒他感覺那是一個相當的複雜。
“對對對!偷雞不成……偷任沛玲不成,反而被打成那樣兒了!我跟餘村長也不知道那是黃總啊,我們倆以為那是劉混那孫子呢!所以才卯足勁兒往死裏打!”林富貴兒陪著笑對謝賀國說道。
謝賀國感覺這裏麵兒的事兒太多,自個兒酒精跟女人弄得有些稀裏糊塗的腦子轉了好一會兒才轉過來,跟林富貴兒小聲兒問道,“那個……黃曉峰真有能讓女人聽話,能讓男人變傻的玩意兒?”
“他是跟我倆這麼說的。不過……不過瞅這最後他挨成那樣兒的結果,應該是瞎掰。就算是有,他也不可能給咱們啊!”林富貴兒趕緊給謝賀國說道,他這倆天兒真覺著自個兒憋屈得跟孫子似的,想撿破鞋兒沒撿到,打錯了人不說還被一頓臭罵。
“廢物!這點兒事兒都搞不清楚!”謝賀國剛剛升起熱騰騰的心頓時冰涼了半截兒,任沛玲他是早就望得流哈喇子了。
謝賀國一顆生鏽的腦袋轉著轉著,還真轉靈光了,俗話說老驢兒也能拉破車,他還真抓住了這事兒的重點,立刻就對林富貴兒問道,“你剛才說任沛玲跟劉混去前頭村兒,是因為黃曉峰在那兒搞的玩意兒會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