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混正跟蔡易瀾聊天得甚歡的時候,門口就出現了一個穿著西裝夾著公文包的男人,那模樣瞅上去跟收電費似的,身後還跟著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瞅著這幾人兒跟拆遷辦的人似的,劉混就知道情況不妙,秦月等人這會兒又在山上弄樹苗,這夥人如果真是跟村子有啥糾葛,豈不是讓蔡易瀾看笑話了嗎。
“你們……你們是幹啥的?”劉混很是客氣地站了起來,如果這些人是跟村子的買賣有糾紛的話,那就得客氣點兒,所以還是打算先問清楚來頭再說。
為首夾著公文包的男人對劉混遞出了自個兒的名片,然後把腦袋一昂吊著眼睛說道,“安昌縣縣委辦公室副主任陳自立。”
“陳副主任有啥事兒?”劉混有些不解地問道,這一段時間他都沒有跟縣委打過交道了,還真不知道陳自立來找他啥事兒。
陳自立摸了摸嘴角的小胡子,然後就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瞅了幾眼兒蔡易瀾等人,一雙眼睛又在蔡嫣的身上打晃了幾個轉,然後老大不客氣地坐在了椅子上說道,“喲!今天有客人呐?”
劉混眼瞅著陳自立這樣兒,顯然是就算有客人他也不打算走的了。而穆莊青在身後拉了拉自家男人低聲問道,“老蔡,要不咱們先回避回避?”
蔡易瀾微微一笑也低聲說道,“回避個啥,我今兒還想瞅瞅這些個官員咋辦事兒的。咱們且看著就行。”
“陳副主任,你也瞅見了今兒我這兒有客人,要不……您改天來?”劉混對陳自立提議說道,他還真有些擔心是村子裏的事兒,畢竟現在村子裏的瑣事兒都全部交給了一幫女人打理,很多情況他不太明白,要是真出了點兒紕漏,豈不是在蔡易瀾麵前兒現眼現大了。
陳自立把二郎腿兒一翹起來,然後就把公文包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從裏麵兒掏出了幾張紙的文件然後扔在了桌子上對劉混說道,“劉混!瞅清楚了,我今兒是來要錢的!”
“啥錢?”劉混眉頭一皺,趕緊拿起了桌子上的文件來看了看了,頓時臉色就變了,拿著手裏的文件就對陳自立問道,“陳副主任,這是啥意思?”
“啥意思?黑紙白字兒,瞎了你啊?瞅不明白嗎?交錢!”陳自立一副黃世仁大年三十兒催欠款的樣兒對劉混喊道。
劉混冷冷一笑說道,“之前兒咱們參加農展會選拔賽的時候,縣委可是說得明明白白,贏了的人能夠免費獲得玉華市農展會的展位跟宣傳。你現在拿著這些東西上門來找我要錢?我能給你?”
“縣委說的?在哪兒?拿出來給我瞅瞅啊!甭一張臉兒跟要吃人似的,要本事你吃一個試試!我就明白兒地告訴你,這錢!必須得給!”陳自立拍著桌子對劉混說道,完完全全的一副上級領導訓斥下屬的樣兒。
劉混微微點了點頭,拿起了文件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一番打量。
陳自立瞅著劉混點頭,滿心地以為他認慫了,心裏盤算著可以回去給周秘書邀功請賞去了,得意地笑著說道,“該繳的錢繳了,該認的錯兒認了,今兒這事兒就算是了結了。你們萬寶村兒靠著這次農展會也應該賺了不少的錢,沒咱們縣委大力宣傳,能有你小子今天?不是抬舉的東西,記住了!以後長點兒眼力見兒!”
“老蔡!這個副主任簡直……簡直欺人太甚了!現在縣級的幹部都是這幅德行嗎?這哪裏是人民的父母官,簡直是騎在人民頭上作威作福的嘛!”穆莊青氣得不行,拉著蔡易瀾說道。
蔡易瀾冷著一張臉,他也沒想到這些官居然態度如此囂張,不過他還想要看看劉混的表現,於是就拉住了穆莊青讓她不要吭聲兒。
“嘩啦嘩啦嘩啦”劉混當著陳自立的麵兒就把文件給撕成了條兒,然後扔在了他的臉上。
“你!”陳自立抹開了紙條,萬萬沒想到劉混這個爛農民,狗尾巴草居然還敢翹上天了,得罪起他來了。
“我咋的?我把話放這兒,要錢一分兒沒有。要文件我也拿不出來,你甭跟這兒耍賴,當初縣委舉辦這個比賽那是多少人都去參加見證了的。現在你拿著幾張紙就要找我要錢?滾犢子!除了這仨字兒,我啥也沒有給你的!”劉混盯著陳自立說道,要不是估計蔡易瀾在這兒,他哪跟這灘稀屎廢那麼多口水,直接團成個糞球扔出萬寶村兒就完了。
“好啊!耍橫是不?你小子是不是要耍橫!挑釁公職人員,妨礙阻撓公職人員辦事兒!給我逮起來!老子今兒要讓你知道饃是麵做的,鍋兒是鐵打的!”陳自立一捋袖子,就咋咋呼呼地招呼這身後的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