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混這真是一句話點一顆雷,沒有一顆是啞的,個個都炸得震天響,呂正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就算是沒辦法跟蕭妍珠在一塊,也能徹底搞臭他們倆,今後整個學院都會傳開蕭妍珠錯過最好的呂正鬆,選擇了一丁點內涵都沒有的臭大糞劉混。
好不容易等學生們再次平息下來之後,劉混臉上的神情依舊是沒有變樣,對著台下說道,“所以……我希望跟呂教授比一比,讓大家都來做一個見證!”
如果說剛才蕭妍珠的話跟舉動是麥田收割機,劉混這就是一核爆,炸得周圍一片寂靜,連小風吹過的聲音似乎都能夠聽見。
一個見都沒有見過鋼琴的人,要跟一個可以評上音樂教授的人比試鋼琴!對!沒錯!他剛才說的是這句話!所有懵嗶的人一再地在腦海裏確定了這個念頭。
呂正鬆心裏都要笑開花了,他原本隻是想讓劉混吃屎,沒想到劉混急不可耐地直接跑茅房,這是要喝飽的節奏啊!
“好!既然劉先生已經提議了,我呂正鬆如果不答應,也太說不過去了!你是先來還是我先來?”呂正鬆對劉混問道,憐憫的眼神跟上帝瞅著人類一樣,仿佛在說,愚蠢的人類我才是神。
“還是呂教授先來吧,畢竟我都沒見過,呂教授幫忙示範示範該咋彈,說不準我就學會了呢。”劉混微笑著對呂正鬆說道,微笑的表情忒自然了點,完全天真無邪,沒有摻雜半點嘲諷。
呂正鬆心裏已經想要該如何羞辱劉混了,他要把這種恥辱放大到最大化,那就是選擇一首最基本最簡單的鋼琴曲來彈,於是他對劉混說道,“那就我先來,咱們彈奏《平安夜》咋樣?”
瞅著呂正鬆這小眼神分明是要殺人,還問問刀子捅哪才不會痛一樣。劉混點頭說道,“可以!”
呂正鬆裝模作樣地扣了扣衣袖,然後坐在了鋼琴麵前,手指輕輕地放在了琴鍵上。
下麵的所有學生被劉混的一再核爆徹底炸懵嗶了,就覺著劉混這行為像是小學生在問一道線性代數的問題,就算告訴他答案是一步徐龍根號仨,那管啥用啊,他不還做不出來嘛。
這個劉混一準是有精神問題,等會他肯定會出洋相!這幾乎是所有學生的共識。
“哆來西哆哆來哆……”呂正鬆坐在鋼琴前麵,那流暢勁,瀟灑得更吃了香蕉一樣,一丁點都體現不出便秘驢的阻礙。
一曲很簡單的《平安夜》彈奏完畢,呂正鬆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笑容站了起來,給車下的所有觀眾鞠躬致謝。
“啪啪啪啪……”台下掌聲一片如雷,活像是進了雷雨季的天空,就啪啪個不停。
好不容易車下的掌聲消停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全部聚焦在了劉混的身上,很多人都已經掏出了自個的手機,準備記錄這百年難得一見的洋相,他們甚至覺得劉混可能不止是不會彈,還會花式出狀況。
蕭妍珠額頭上已然冒出了一些細小的汗珠,這比在醫院裏搶救病危患者還要讓她揪心一百倍,她眼瞅著劉混走向鋼琴,完全不敢再看,隻能夠把雙眼閉了起來。
“哆來西哆哆來哆……”
琴聲緩緩而出,似乎在空氣中找到了最絕佳的嵌入契機,就那麼完美那麼安然地鑲嵌了進去,伴隨著輕風飄進了所有人的耳朵,刹那的恍惚之間,所有人眼前都不再是鋼琴邊上手指會跳舞的劉混,而是在十二月大雪紛飛的夜晚,有蠟燭,有雪人還有溫柔的夜。
閉上雙眼的蕭妍珠已經淚珠滾落,仿佛劉混的鋼琴曲勾起了她的哀傷,她看到的是無數個孤獨一人走過的平安夜,睜開雙眼,淚眼模糊中隻清晰了一個男人的身影——劉混!
“嗦!”最後一個音符戛然而止,劉混緩緩起身,朝著車下所有的聽眾鞠躬致謝,然而台下卻沒有一丁點的掌聲。
“一曲《平安夜》,天涯何處覓知音。劉先生真是十指跳舞出音律,聲聲入人心啊。”一個穿著女士西裝,襯衣卻很性感地朝外蓬鬆翻著,向後紮著一頭卷發,銳利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人一樣的女人鼓著掌走了上來。
忽然出現的女人的掌聲,跟春晚領掌一樣,台下的人都從被震懾得懵嗶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紛紛跟著鼓掌。
站在車裏原本淡定從容跟死水一樣驚都不驚的劉混,見著這個女人還真是翻起了一絲的浪,微微一笑說道,“原來是你。”
“劉先生,好久不見。”女人歪著腦袋朝著劉混一笑,側照過來的陽光透過明媚的眸子,更是越發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