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混,這裏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如果可以,你現在還是請回去吧。”老人雖然頭發以及雙鬢皆是花白,但身體依舊站的很筆直,那一對眸子有些複雜的看向劉混緩緩說道。
“按照輩分的話,我應該叫你一聲吳爺爺,如果按照官銜的話,我應該叫你一聲吳將軍;但稱呼這些都不重要,重要是有些事情,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談了。”劉混麵色平靜的看著眼前的老人緩緩說道。
“劉混,我知道如今你和劉德海關係很親近,但這並不代表淮海省內,你可以一手遮天,加上之前我孫子的事情,我們本就是仇人,所以我們家不太歡迎你。”吳老爺子聽見劉混的話,麵色有些微微的動容,但口中還是冷冷的對劉混說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叫您一聲吳爺爺吧,畢竟你值得我這麼叫,抗日戰爭時期,吳爺爺獨自一個人帶著一個團,粉碎了敵人一次關鍵性的突圍,也正是如此,才保護了身後數百名無辜的群眾,像這類的例子,數不勝數,所以我今天的到來,我想吳爺爺應該能明辨時分,當初的事情,的確是我的不對,小劉在這裏給吳爺爺道歉,但那件事我卻一點都不後悔,因為人一旦做錯了事情,就得為自己買單。”劉混很坦然的看著眼前的吳老爺子說著。
隻不過這一次,吳老爺子聽見劉混的話之後,麵色也有些激動起來,盯著劉混大聲叫道:“但我同時也是這個家的支撐,也是一名父親一名爺爺!這一點我不得不考慮!”
“那昨天晚上吳爺爺派來的那幾個手下呢?他們難道就沒有親人老婆、孩子了嗎?但現在他們幾個人在什麼地方呢?屍骨無存,這樣的事情,難道就是吳爺爺願意看見的?對於你們這些長輩,我劉混是打從心裏尊敬你們,但我卻不想吳爺爺被眼前的一些事物所蒙蔽雙眼。”劉混聲音有些冷,望著眼前的吳老爺子直接教訓道。
隻是這一次,吳老爺子卻並未立即回答劉混,。反而是麵色蒼白,身體不斷的顫抖著,那一對有些渾濁的雙眼裏麵,也盡是一片痛苦之色。
顯然,對於昨天晚上的事情,吳老爺子也不願意看見,而這一切,顯然應該是錢鍾書在後麵操控的。“小劉,我知道你現在所做的事情都是為大家乃至為這個國家好,雖然從一開始,因為我孫子的事情,我並不是很喜歡你,但現在我對你一點恨意都沒有,相反還很感謝你,在國家出現這樣危難的時候,你還能夠挺身而出,但就像我剛剛所說的那樣,我除了保家衛國之外,還是一個父親、一個爺爺的身份,要是我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我還怎麼去保護別人;所以,對不起了……“吳老爺子過了好一會兒後,這才穩住心情,然後抬起頭,有些艱難的對劉混說著。
聽見吳老爺子的話,劉混知道他已經做出了一個選擇,在這一點上劉混不怪吳老爺子,畢竟要是他站在對方的角度上,興許也會這麼去做。
在這個世界上,人從來都是自私的,不管對方是普通人也好,還是國家高層也罷,要是一旦涉及到自己親人和別人的安危時,無論是誰都會選擇自己的親人從而犧牲別人,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吳老爺子的話剛剛落下後,在院子四周便忽然出現四個身著黑袍的家夥,而且這幾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神秘且恐怖的氣息,顯然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劉混雙眼冷冷的掃視了一眼場中的四個神秘黑袍人,然後便將目光看向前方那黑漆漆的屋內,然後淡淡的說道:“怎麼,這麼長時間不見,現在好不用意遇見了,不出來見一見老朋友麼?”
“啪啪啪……“劉混的話剛落下沒多久的時間,從房間之中又出現一個身著黑袍的家夥,鼓著掌然後一步步走了出來。
“劉老師,好久不見。”黑袍人來到院子裏麵後,便輕輕將腦袋上的帽子給取下,當劉混看見錢鍾書那張被毀掉的半邊臉,顯得極其恐怖、猙獰的時候,眉頭也忍不住微微一皺。
錢鍾書的那半邊臉就像是被人用刀生生將皮給剝下來的一樣,雖然現在傷勢好了,但整個人依舊顯得不人不鬼,而且哪怕是兩人如今回到東南大學,恐怕也沒有幾個人能認出眼前的這個家夥就是當初那個文質彬彬的錢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