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反複暗示了數遍,對方終於良心發現,主動退一步鬆了些力道。
“其實,奴家自小在道觀長大,生來便擁有占卜未來的天賦。這次是卜算出王爺您將有大災,才混入王府給您提個醒的。”
她眼瞅著冰塊臉似乎不太相信的模樣,便高深莫測地一聲歎息,繼續說道:“方才奴家說的楚唳,便是您這一災難的幕後主使者。”
聞言,諸長矜突然笑了,本是矜貴清冷的一張冰塊臉,笑起來卻鳳眼細長,自帶一種教人不敢直視的壓迫感。
“敢騙本王,你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嗎?”他陰森森地開口。
林灼灼連忙點頭,“奴家知道,奴家不敢的。您是高高在上的戰王殿下,奴家怎敢誆騙您呢,是吧?”
怎敢誆騙他?嗬,世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諸長矜永遠記得,曾經便有那麼一個女子,口口聲聲說愛極了他。
他信了,可結果呢?卻在征戰凱旋後,才得知她當年貪戀權勢,早已入宮做了貴妃。
從那以後,他便對妄想攀龍附鳳的女人厭惡至極!
諸長矜陰沉著臉,聲線涼薄地問:“你既說楚唳會害我,那你可知,我二人是何關係?”
“您,”林灼灼落地還不足三秒的心一下子又懸空起來,磕磕巴巴地答:“您將他視為兄弟,可他心裏……”
嗚嗚嗚~她不敢說,萬一把這尊殺神惹惱了怎麼辦?
“說啊,怎麼不繼續說下去?”諸長矜的語調慢悠悠的,可林灼灼愣是從他漫不經心的神態裏感覺出一絲殺意。
別慫,林灼灼在心裏給自己打氣,想了想,於是委婉道:“您,還記得溫緲緲嗎?”
諸長矜輕微擰眉,對她支支吾吾轉移話題表現得十分不耐,並且盯著林灼灼的眼神如同看向白癡。
“你是傻子?本王府上側妃,溫太傅之女,本王又豈會不記得?”
林灼灼扯了扯嘴角,不氣,不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她假笑著繼續說:“可您的側妃一年前病逝了,對嗎?”
她直言:“堂堂戰王側妃,竟因小小的風寒病逝,不管這是不是您的責任,旁人都會認定是您的問題。”
“您與當朝太傅分屬兩派,他的女兒死在您的後殿,大臣們表麵不說,隻怕心裏認定了您是故意為之。況且,楚唳喜歡溫緲緲,你是知曉的吧?”
諸長矜審視的目光死死盯住她,沒多久,林灼灼便聽到窗外風聲簌簌,而麵前的男人終於放下了掐著她美麗臉蛋的手。
“王爺,我若沒猜錯的話,您兩日前在玉符閣遭人暗算,胸口受了一劍,近幾日不便飲酒,可就在今日傍晚。”
林灼灼巧笑嫣然,“您的好兄弟楚唳明知您有傷在身,還偏偏拉您痛飲,談什麼恣意快活,今朝有酒今朝醉,是吧?”
諸長矜心中訝然,狹長的眸子氤氳了明明滅滅的霧色,他低聲問:“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就知他會對自己的身份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