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麵忽然響起了一聲慘烈的叫喊……所有學生一齊朝那邊望去,方小瓶更是麵色一變。
“快走。”方小瓶說,但她跨出一步後又強忍著放慢了腳步,拉了一把有點遲鈍的林陣。
而這時,劍山社為首的許多學生已經同時掠過他們的審判。
“如果需要趕去,你不用等我。”林陣輕聲道。
“不。我們隻需要和他們一樣的速度。”方小瓶麵無表情說道。
這三百多米的距離,成了一幹學生賽跑的跑道,最快的幾人遠遠將衛兵甩在身後。張非凡以其“青岩獨步身法”冠絕群英,緊隨其後的就是張問。
傳來慘叫的路口,靠近路燈的街麵已經成了凶案現場。
一個灰色衣服的女子倒在血泊中,手邊是一柄七寸長的帶血匕首。而在屍體邊上是個身高接近一米九的雄壯男子,此人長發披肩,眉目桀驁,全身散發著肅殺之氣。
方小洛……方小瓶看了眼死去的女子,目光掃過胸口的致命傷,又看看那男子染血的手掌,眼睛輕輕顫了顫。
學生們沒有敢太靠近現場,隻是距離十米左右對那桀驁男子指指點點……
林陣沒來由的一陣頭痛,然後眯著眼睛望向那男子,低聲道:“呂天?天武神?”
“呂天?”方小瓶輕吸口氣,瞪向那人。
兩人的目光似乎讓呂天有所感應,朝這邊側頭望了過來。和林陣的目光一撞,林陣的頭更疼了。
方小瓶看了眼頭疼的林陣,她以為這家夥是在害怕,心裏不禁有些煩躁。但林陣咬牙上前一步,顯然是將她擋在了身後。方小瓶不由怔了怔。
邊上張非凡顯然是認識呂天的,他高聲道:“天武神,這個女的是什麼人?是你殺了她?”
呂天瞥了他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目光反而落在張問身上。緊接著他長發隨風揚起,無形中散發出森寒的威壓,將周圍的學生迫退了十多米。不論是張問還是林陣,都無從抗拒的朝後退。直到護衛甲士抵達此地封鎖現場,呂天才負手離開。從頭到尾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學生們重新被趕回了協會大院外的空地。
張問朝林陣點了點頭,但沒有多說話。而張非凡則少見的並沒有對這邊的事不耐煩,而是盯著手機出神。
方小瓶看著很平靜,似乎已經從方才的震驚中恢複。她手裏變戲法一樣多了兩瓶“望梅止渴水”,給了林陣一瓶。
鑒於剛才發生的事情,對方手裏有空間存儲裝備,這已經刺激不到林陣了。他在意的是,方小瓶的同伴死了,而方小瓶目前在他身邊會不會有危險。這個女孩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早就已經脫身了。但擔心歸擔心,林陣卻也做不了什麼。
不過有件事林陣自己也很吃驚,那就是他今天是第一次看到了血淋淋的屍體,卻一點也沒有害怕。老子還是正常人嗎?他趕緊喝了口汽水壓壓驚。
這件事比想象中要要複雜,大約三十分鍾後,每一個學生都被要求提供學生證排隊核對身份。而在隊列的前列,有甲士拿著手電筒,照射人的五官。
“這是做什麼?”林陣小聲問。
方小瓶說:“檢查有沒有戴易容麵具。這種裝備普通的警察是沒有的,看來驚動封神局了。”
“封神局?”林陣皺起眉頭,這是一個陌生的詞。
“你笨死了,封神局就是專門對付甲級以上武道家的組織。”方小瓶沒好氣道。
方小瓶腦子裏一直在複盤方才的事。按道理說,死去的方小洛和自己走的路並無大區別,唯一的問題就是當時呂天追的的是方小洛。如果當時呂天追的是自己,那麼很可能剛才死的就是她。如果林陣也在一起,那麼死的就是兩個人……因為方小瓶自問不是呂天的對手,但除非呂天一上來就下殺手,方小洛怎麼可能連逃走的機會也沒有?
要知道,呂天和他們這些人並無私仇,即便是為了捉拿刺客,不也該留活口嗎?方才的事多少有些奇怪。
封神局嗎?聽著很厲害的樣子,為什麼之前收集各種資料的時候,沒有接觸過這個名字?林陣不禁好奇的想到,林寂寞說的最高秩序,是不是包括封神局呢?
兩人慢悠悠的排隊,大約半小時後才核對了身份。方小瓶並不擔心這種查對,首先她在雁北中學的身份是真實的,第二,林陣絕不會出賣她。她看了眼林陣手裏的橙子味飲料,這已經是第三罐了,小子上廁所會有點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