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軍庫,距離王府兩個街口,並不在魏王府內。平日裏王府禁軍修整換防,常在這邊交接裝備。
這幾年,統領王府近衛的是建武將軍夏侯河圖,此人是夏侯淵的侄子,為夏侯家第二代的第一高手。不過如今城裏亂作一片,張問帶著林陣,很容易的就進入了軍庫,顯然此人沒時間管這裏。
“我知道容易,但沒想到會那麼容易。前幾天還不是這樣的,怎麼轉眼間人都跑了?曹軍不該是這樣的啊。”張問小聲說。
林陣道:“這些日子一直打敗仗呢。一支部隊偶爾打敗仗不是問題,但如果長達半年一年的時間一直在打敗仗。就是眼前的樣子了。”
“你好像很懂的樣子啊。”張問說。
林陣很想說當年二戰的德國開頭的時候多厲害,最後還不是一潰千裏。打仗打得就是個心氣。但這個和對方沒法講,於是岔開話題說:“沒人管我們就多拿一點,可惜沒有空間裝備啊。不然我搬空它。”
張問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兩人剛要朝裏走。忽然大門口響起一陣迅疾的馬蹄聲。
一隊鐵甲衛士進入軍庫,為首一人麵容年輕,卻是一頭灰發,左手佩劍,紅袍鐵甲。
張問怔道:“夏侯河圖。”
“你不是說他不在這裏嗎?”林陣說。
張問道:“應該是和郭嘉賈詡在一起啊。”
“張遼將軍,蘇百煉蘇大人,你們怎麼在這裏?”夏侯河圖躬身抱拳道。他的手腕上有一道顯眼的紅綢。
林陣笑道:“我們領了賈詡大人的軍令,來武庫取一些東西。”
“我沒得到通知啊。”夏侯河圖怔道,“沒關係,這裏有點亂。東吳大軍已經全麵突破外城,我們速度行動吧。你們要拿什麼,我會配合你們。反正賈詡大人也叫我們拿點東西。”
張問和林陣交換了一下眼色,笑道:“那你就帶路吧。”
張遼的官階遠高於夏侯河圖,因此張問很淡定。
軍庫很大,平日要供應兩千近衛的日常用度,有時候還要支援虎豹騎。但這裏有的多是普通的軍械,質量當然是好的,但基本不見有靈火的裝備。
林陣這幾天見慣了軍械,有些麻木地走過這些東西。
張問看著走在前頭的鐵甲衛士,對他做了個小心的口型。林陣眯起眼睛望向夏侯河圖,這個人看著確實很強。因為有外人在,二人不能過多交流,很快一行人來到一條狹窄的長廊,長廊盡頭是一道厚重的鐵門。張問看了眼夏侯河圖,對方笑著拿出鑰匙打開鐵門。張問順手拿過門鎖朝裏走。
鐵門裏貼著牆壁幾座頂天立地的櫃子,夏侯河圖和他的士兵彷若無人地取了幾個抽屜的圖紙,然後翻箱倒櫃地不知在找什麼。
張問掃量著庫房的地形,有意無意地看住了出口的位置,然後對林陣使了個眼色。但他發現林陣的目光有些呆滯,那家夥正傻傻的看著一個兵器櫃。問題在於那個櫃子的門還關著他在看什麼?
此時林陣眼前的兵器櫃並不是普通的兵器櫃,而是一片金色的火焰,那閃耀的火焰動人心魄,明顯不止一件兵器在此!他深吸口氣,上前兩步打開櫃子門。
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對短把鐵戟,暗金色的戟頭,暗青色的戟柄,讓人看著心中就湧動著熱血。而在大戟的邊上,放著一個小的鹿皮袋,袋子裏有五枚小戟。每一枚小戟也都閃著金色的靈火……
是典韋的狂歌戟!然後他望向一旁,那是一柄青色的長兵,鵝卵粗的矛杆,帶著鋸齒的矛頭,正是樂進的破山矛。林陣心裏幾乎炸裂!他翻開周圍的櫃子,在那個櫃子後,還有一個隔層……
林陣打開了隔層,裏頭是一件黃金軟甲,也不知是什麼材料做的,金色甲片上頭閃著紫色的靈火。隔層裏還不止這一件東西,再裏頭還有一件紅色戰袍,戰袍上的靈火是白色的。一般白色的靈火,屬於兵器受損後的表現,這裏怎麼會放著壞戰袍?
張問為了分散夏侯河圖的注意力,笑道:“奇怪了。你們取的軍圖也是我的任務。河圖啊,你全都拿了。要老夫我怎麼交差?”
夏侯河圖道:“不會吧,郭嘉大人也叫老將軍來取軍圖?”
張問笑道:“你剛才不是說,是賈詡大人叫你來的嘛?”
這時,林陣不管三七二十一,將早就準備好的大袋子打開,胡亂地將幾件神兵像破爛一樣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