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卜繪的話,薑盛恒沉默了一會,末了就抬頭看著她說:“去還是要去的,不過你得答應我的一個條件,算是我給你的補償。”
卜繪愣了一下,然後就急忙反問道:“你讓我答應你的條件,說是給我補償?我沒聽錯吧?”
薑盛恒笑說:“相信自己,你真的沒有聽錯。”
卜繪的神色冷然,看著薑盛恒的臉,再次就把他是智障的想法提了出來,可未等她反駁,她就看見一股陰氣從薑盛恒的胸口橫衝直撞的向她而來,快的她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就兩眼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晌午,卜繪躺在自己床上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著熟悉的房頂,和空蕩蕩的地上,忽然讓她覺得有種做夢的感覺,可這念頭也就是轉眼即逝而已。
片刻過後,屋門被忽然從外麵打開。
卜繪撇眼看去,就見薑盛恒正捧著一個生的白菜在扯著小塊,發出了撕裂的聲音。
他抬頭,見卜繪正看著他,就抬手將白菜送了出去,說:“你餓了麼?要不要也吃點?這還不錯。”說罷,他就又從白菜上撕下了一小塊放在了嘴裏直接就吞了下去。
卜繪咧嘴笑了笑,心想這騰蛇還真是不忌諱,什麼都吃,也不怕毒死自己。
薑盛恒看到卜繪的眼光,可也沒覺得自己哪不對,就說:“你們人就是奇怪,這身體不吃又餓,吃了又難受。”他拍了拍肚子,已經是不記得吞下了第幾棵白菜。
卜繪並沒有回答薑盛恒的話,就是盯著他的臉,麵色冷靜的說:“你有什麼條件,快點說吧,說完我們好去薑家。”
“你吃吧,吃完我就告訴你。”薑盛恒將白菜遞給卜繪,說:“要不然餓的難受。”
卜繪不假思索的接過白菜,撕下了一小塊葉子,放在了嘴裏,就開口說:“我吃飽了,你可以說你的條件了吧?”
薑盛恒點點頭,接回白菜,笑了一下說:“你的讓我一直跟著你。”
“好!”卜繪點頭應下,隨即就下床穿上了鞋,轉身就要,去拿掛在牆上的鬥笠。
“你現在挺好看的,不用戴那東西了。”薑盛恒閃身擋在了卜繪的麵前,舉起不知道從哪拿來的鏡子,對準了卜繪的臉。
卜繪看著鏡子裏的的自己,眼看著自己臉上的傷疤在一點點脫落,掉下了一層黑乎乎的死皮,露出了一張漂亮的小臉。
或許她原來就長的這樣,也或許是她的幻覺,可無論卜繪如何看這張臉,她都覺得有一股涼氣在她血脈裏掙紮著,讓她不寒而栗。
卜繪一伸手就奪過了薑盛恒手裏的鏡子,摔在了地上,向他怒道:“你是不是對我用了繪皮之術了?!”
薑盛恒躲過卜繪的眼睛,蹲下了身,用手拾著一片片落在地上了碎片,放在了手裏,仰著頭衝她笑著說:“我哪有那本事,就是費了一點法術,替你恢複成你原來的樣子罷了。”說完,他就低下了頭,笑得有點心酸。
卜繪看著他,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她想道歉,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就隻能說了一句對不起。
“沒事,不怪你,都是我不好,沒是先跟你打個招呼。”薑盛恒搖搖頭,放下了手中碎片,起身笑道:“好了,我們走吧。”
卜繪自知自己犯了錯,所以用音特別輕的說:“那你的條件呢?”
薑盛恒很認真的說:“已經完成了啊。”
卜繪以前從來沒跟其他人有過多的接觸,所以總是在除了師父以外的人麵前擺出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因為她知道,隻有那樣,她才能不被其他人察覺出不同。
可現在她麵對著,處處忍讓著她的騰蛇,竟然開始有點懷疑自己。
她站在原地,藏在袖子裏的手有點抖。
“我們走吧,去薑家。”薑盛恒依舊是笑,笑得像個傻子。
卜繪心裏愧疚,所以就躲過了他的眼神,回頭走到床邊,從床墊下麵,拿出了一袋子大洋,掛在了腰上用寬大的寬袍遮了起來。
“我們這就走,等出了陰街,我就去雇兩個黃包車,今天應該就能到薑家。”卜繪一邊說著,一邊手不停著整理著東西,最後從一處櫃子裏拿出了好幾把鎖頭。
薑盛恒看著忙忙碌碌的卜繪,一直跟在她身後細耳聽著,最後就眼看著她把掏出的好幾個鎖頭都鎖在了她師父的門上。
薑盛恒不明白,所以張口就問她:“你這是什麼意思?”
鎖完,卜繪就把目光轉向了薑盛恒,平淡的說:“沒什麼,就是想鎖上。”
薑盛恒又問:“那其他的呢?你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