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沒有和懷歌談過,但是她的態度無可挑剔,不管是語氣還是行為舉止她都像她說的那樣,她準備重新開始了,她要忘記過去。可是實際上得到的效果卻是相反的,這隻能說明她的心還是沒有走出來,沒有放開。
姚懷歌躺在病床上,看著好友擔心的臉心裏覺得很抱歉。
她也不想這樣,她是真的想忘記那些事重新開始,就連肚子裏的孩子她也做好心理準備去接受了。
既然經過那樣的事這個孩子還是沒有流掉,頑固又堅強的在她肚子裏待著,那她作為母親,不管他到底是怎麼來的,她都不能再殘忍的去殺了他。這個孩子是她的恥辱,是她的惡夢,可不能否認的是,他同時也是她的孩子。
她是真的很努力了,努力的想要走出來,可是那些事不放過她。
每個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是夢到那些事。
她夢到自己追著蘇容若跑,夢到以前簡玥,之許,甚至是爸爸都說蘇容若不適合她,叫她不要陷進去。可是她不聽,她固執的認為蘇容若是最適合她的人,她執迷不悟,為了蘇容若一步步將自己變成了一個自己和親人朋友完全不認識的人。
她一次次的夢到蘇容若打了她一巴掌,然後冷漠的回答她說從來沒有愛過她。在夢裏,蘇容若溫柔嗬護的擁著鄭佩儀,另一頭的自己卻是狼狽不堪。那個夜晚,不管她怎麼哀求呼叫求救,蘇容若始終沒有來救她,讓她被人他冷漠的背影刻在了她心頭上。
還有冰冷的海水從鼻子裏,耳朵裏灌入的疼痛,肺腔裏傳來的逼壓窒息,無邊無際的黑暗和絕望拉著她往海底更深的地方而去。這些都一次次的在她夢裏重複,每一次重複都是一種折磨,心如刀割,疼痛入骨。
不管是夢裏還是現實,都沒人救她,她隻能一次次溺斃其中,痛苦又絕望。
她想忘記的,可是她忘記不了,那些事刻在了她的靈魂上。
後悔,悲哀,絕望始終籠罩著她,讓她日夜難安。
每一次的回想都是在提醒她過去的愚蠢,都讓她恨不得殺了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當初那麼固執,頑固不化,她又怎麼會落到現在這個境地?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越是認識到這個事實她就越是走不出來,如同進入了一個死胡同。
說她不能原諒蘇容若,其實她不能原諒的人隻是自己。
病房裏放著電視節目,姚懷歌雖然沒有心情看,但這是好友的好意,她隻能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靠在床上看著。隻是看著看著她卻真的上了心,心裏閃過了一個念頭,然後逐漸堅定。
過了幾天她才終於下了決定。
“簡玥,我有件事想跟你說,你坐下。”她招呼這簡玥坐到自己身邊。
“什麼?”簡玥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姚懷歌沉默了一下,看著自己有些蒼白的指尖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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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幫我找個催眠師吧,最好的那種。”
簡玥一愣,“催眠師?你找催眠師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