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孫大爺的老伴兒,看了看葉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葉天照舊微笑著點點頭。
“你到底還走不走了?為了在這下棋,這出院日期都延長一個星期了!”
“你急什麼,隔壁老王還不是延長出院半個月了,我不管,他什麼時候走我就什麼時候走!”
“你……”
眾人一陣哄笑。
葉天笑著搖了搖頭,再抬頭,卻是在人群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遂拱手說道,“孫大爺,今天先到這裏吧,但是您給我故事得留著喲。”說完,站起身,又對著周圍圍觀的人拱手做了個揖,這才離去。
而那石桌旁,依然是鬥嘴的老兩口和繼續在棋盤上廝殺的老頭兒們。
對於她的到來,葉天心裏有些複雜,醬油醋辣椒大蒜花椒大料……真是什麼味兒都全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沿著公園裏紅磚鋪成的小徑,葉天陪著這個穿碎花裙子的小姑娘散著步。
“鼻子底下一張嘴,問唄。”
“你問的誰?”
“你們經理唄。他說你病了,就在這裏。”
“朱有誌?你倒挺能耐的。”葉天眼裏有些驚訝。
“嘿嘿,我也覺得。”
葉天不在酒吧的這段時間裏,有三個人向朱有誌打聽過他的去向,王強、苟玄,還有一個小姑娘。相比之於兩個人的身份,朱有誌之所以能夠記住最後這個小姑娘,隻是因為她從口袋裏掏出的那張綠色的證件,而在往後的日子裏,每每提到這件事,朱有誌總是砸吧砸吧嘴,“老子這輩子能夠看到一眼那玩意兒,也算值了。”
這個小姑娘叫古月,就是那天在酒吧裏葉天救下的那個白T恤的學生妹妹。
“你怎麼想到我了?怎麼著,那倆畜生又找你麻煩了?”葉天笑著問道,語氣很隨意,顯然是在開玩笑。
“他敢!”粉嫩的小拳頭攥的緊緊的,櫻桃般的小鼻子上是因為生氣而凝起來的皺紋,模樣甚是可愛。
“那是找你的吧?”葉天回頭看了一眼,一個體格高大的男人站在了原地,像是一顆大樹,立地生根。
古月白了身後那男人一眼,方才還憤怒的表情頓時有些垂頭喪氣,“葉天哥哥,對不起了,今天我隻能陪你到這兒了,我得回家了。”說完,古語撅著小嘴一步三回頭地朝那高大男人走去,可憐巴巴的小表情像是離家流浪的小貓咪,讓人生憐。
揮揮手,算是作別,直到那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消失在轉角處,葉天才放下手,寬鬆的病號服下是那顆不安分的心,坐在旁邊的長椅上,葉天閉上了眼睛,他要重新開始推演並修正自己接下來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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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城有四合院,懷州市有教堂樓。
在民國時期,懷州城曾被西方傳教士定為教都,就是類似於大本營一類的東西,因此在這裏修建了為數不少的教堂,數量大而且集中,更難能可貴的是,這裏的教堂總體程度上受到的戰亂影響並不大,因此保存下來的也不少,時至今日,這些教堂經過修改和重建,已經變成了大多數有錢人的住宅,獨門獨戶,深宅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