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厚土坐在了葉天的身旁,瞬間將葉天襯托的像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孩子,“又在感慨什麼啊?”
“我哪裏有什麼感慨,想當年咱紅軍不也是逃了二萬五千裏嗎,跟前輩們相比,我這裏有吃有喝,簡直是天堂啊!有什麼好感慨的。”葉天淡淡地語氣像是在說別人。
張厚土最後抹了一把汗,一邊把毛巾鋪平整,疊好,一邊嘴裏絮絮叨叨,“紅軍前輩可那可不是逃跑,那叫戰略性轉移,如果不是我們領導人的偉大智慧和膽識,要想在那麼密集的包圍和圍追堵截中撤離出來,是根本就辦不到的事情。我敢說,就是把巴頓、蒙哥馬利、麥克阿瑟那些軍爺搬過來也不頂事,在艱苦環境下作戰的精神……”
葉天笑著擺了擺手,“老張啊,你知道古老太爺為什麼把你放在我身邊嗎?”
張厚土認真地低頭思考,手托下巴的表情極為嚴肅,隨後扭過頭看著葉天,“老爺說,讓我幫助你們,而且,他交代我一定要保護好古家女婿的安全。”
“錯!”
“嗯?”
“因為你黨性太強,老爺子自愧不如。把你安排在身邊,還不如請一位政治教員來呢。”
張厚土啞然,隨後低頭悶聲說道,“葉天,其實……我就是部隊裏的政治教員。”
我靠!
早上的時間沒有多少,回到家,張厚土換好了衣服,依然守在小區的門口,標準的敬禮,一個接著一個,他也納悶,怎麼這些家夥比部隊的首長們開的車還要好。
葉天則在小區裏,這裏轉轉,那裏看看,像狗在審視自己的領地一樣。時不時彎腰把地上的塑料袋撿起來放到垃圾桶裏,或者把長出來的碎枝雜草收拾幹淨,總之,他的手腳閑不下來,而且他也沒辦法閑下來,先前的那幾個保安小子也不知道是怎麼當的,先不說他用軍人偵察的視角觀察出來的漏洞,光是明顯的幾個圍牆豁口就擺在那裏,是個人就能跳進來,而且上麵的電網基本上已經被破壞殆盡了,看那整齊創口截麵,分明就是用專業的工具剪斷的。葉天搖搖頭,這樣下去,他們這幾個保安過不了兩天就得滾蛋了。
暫且在心裏一一記下了這些容易出事的地方,葉天繼續在這片領地裏轉悠。
又是那雙眼睛。
幾個人來到這裏已經有三四天了,大事沒有,小事也沒有多少,除了胡屁股因為跟一個收破爛的人討論一個礦泉水瓶應該值幾分錢的問題吵了一架之外,其他事情還真沒有。但是,葉天卻知道,這裏有一雙眼睛,每次自己在小區裏轉悠的時候,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他都會躲在那個隱秘的角落裏偷窺自己。沒有什麼事情能逃得過一雙在戰場上廝殺過的眼睛。葉天也曾經試圖通過小區裏的攝像頭找到這雙眼睛的主人,但結果很是讓人失望,什麼也沒有發現。但是就在今天,那雙眼睛又出現了。
葉天把手裏的一個塑料瓶子放在了隨身攜帶的垃圾袋裏麵,這裏麵都是撿來的垃圾,都會帶回去讓胡屁股賣掉,這也是四個人收入的一部分,至少也可以少從莫言的那張卡裏取些錢出來。